偌大个院子只有我一人,连个说句话的人都没有。
大娘们对我,很是心疼,一个劲地开导我。
她们也是可怜,近来南萧朝廷不作为,水患肆虐,全家只能靠她们在这大户人家做工,才得以生存。
同她们聊天,我一向用自己本音,她们深信不疑。
偶尔会隔着院墙,丢来零嘴。一些很普通的吃食,倒也新鲜。
和往常一样,我同她们诉苦,男人日日不归家,恐在外面有了别人。
大娘们骂人毫不客气,污言秽语,我听得很是开心。
后方传来咳嗽声,我寻着声,总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“太傅还有这种闲情雅致。”
萧轶不知来了多久,听了多少话去。
被他抓包,我倒也不害怕。
世上哪有师傅会怕徒弟的道理。
顶着他的注视,我拄着棍子,一副伤心模样。
“个个这样,伤了为师的心。”
正打算自己摸索回房,左手却被人扶了一下。
“这么大的一个帽子,我可承受不住。”
萧轶没怀好意的声音从我的头顶响起。
我才注意到,这家伙长高了不少,不再我记忆中的少年。
少有的,萧轶与我一同用膳。
一股清甜的香味出现在我的鼻翼,是我爱吃的。
安静地用完膳,萧轶还是没有想要走的样子。
近来,我的裹胸紧了许多,裹久了就胸闷。
这会有些压得传不上气,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“怎么,不是你说的男人日日不归家?”
萧轶给自己倒了杯水,没有要走的样子。
这些浑话都被他听见了,在待一会,我就要喘不上气了。
深呼了几下,我转头讲起了正事。
“看看那里有什么。”
这些天的八卦,也不全是白听的。
隔壁是长公主的府邸之一,直觉告诉我,里面有东西。
一阵衣物的摩挲声,门开了,萧轶好像走了。
我***着,胸前的疼痛持续不断,仔细地听周围的声音,确保屋内只有我。
费力地脱下外袍,解开胸前的裹布,呼吸总算是顺畅了起来。
“砰。”
我警惕披上了外袍,用自己那双空洞的眼,盯着窗外。
猫叫声响起,我松了口气。
猫发春了。
萧轶的府邸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萧青尘。
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脱身的。
萧青尘发现我瞎了后,脸上一贯的笑都消失了。
“太傅姐姐,孤保证治好你的眼。”
萧青尘说到做到,孤身就想带我走。
动作快到,我根本无法拒绝。
还未走出院子,他就被迫停了下来。
数百支箭羽直指他的眉心,再往前一步,就会将他射成筛子。
萧青尘赌他们不敢,于是往前走了一步。
一支利刃破空而来,擦着他的眼角而过。
我猜,持箭的是萧轶。
毕竟除了他,没人敢对太子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手。
“你走,她留下。”
“这是孤的太傅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