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着牙，眼眶的泪在打转。

来泰国三年，尽管身处险境，但程青耀将我护的很好。

好到让我渐渐心存侥幸。

可是浮萍之下全是堆起的人骨人肉。

现在林时将这些全部摊开逼迫我看清，让我知道这里一直是炼狱，只不过程青耀给我打造了一个华丽的鸟笼。

姜冉死无全尸，刘序恨我。

“你为什么不去求求程青耀？！他也不会赶尽杀绝！”

“你明明知道她是替我、替你死的！”

“付遥，你睡得着吗？”他抓紧我衣领，“她死了也会拉你下地狱！”

那天之后，刘序变了，变得阴鸷，变得不近人情。

而我做了无数有关姜冉的梦，甚至出现了幻觉，梦游在阳台之上被林时一把抓住。

“你是想死吗？！”

“她死了，你是不是还想着给他偿命？！”

“付遥，命不是这样给的！”

我顺着墙滑落在地，整个身子蜷缩抱团，“我怕了，我是真的怕了。”

“林时，姜冉都是替我死的，该死的是我啊。”

当初报考警察，我就连自己立碑都都想好了。

可是当亲眼看着有人替我去死，我又怕了。

我怕这里所有。

或许是我快崩溃了，林时蹲在我面前双手捧着我泪流满面的脸。

他放软了声音，“付遥，”

“我不问你来处，不问你目的，”他与我直视，“你要长命百岁，别死在我前面。”

我直直的看着他。

调整好情绪后，我开始让自己取得程青耀的信任。

不过他永远都是谨慎的。

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，刘序竟然冲着林时来了。

他将林时最近一段时间发展自己势力的野心展露到程青耀面前。

“还真是我的好兄弟。”

程青耀看着手里那些资料，让人将林时吊起来打以儆效尤。

刘序说，“最近付小姐可是和他走的很近。”

“哦？”

我站在一旁，程青耀拉过我的手到跟前，挑起我下巴。

他眼里风云涌动却什么都没说，只是亲手教我握紧铁鞭。

“你也得学着教育孩子。”

说着，他招手让人放下林时。

我知道避不掉。

我强压下心中愤恨和心疼拿着鞭子上前，林时双膝跪在泥地，白皙上身裸着，低垂头。

我第一次快忍不住，第一次想转身开枪毙了程青耀。

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人，他是在罪恶炼狱里称王的恶鬼，不得好死。

他的温情只是在面对我这张脸时才会展露。

“付遥，”林时开口叫我，满身狼狈，“是我不该有野心越界，你尽管打。”

“死不了。”

他话落，在没人看见的角度看我让我放心。

我颤着手将铁鞭一次又一次的挥在他背上。

他始终一声不吭，直到再也扛不住吐血昏死在地上。

程青耀走了，我站在原地紧绷下颌，整只手发麻。

“付遥，我也得让你尝尝，什么叫心如刀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