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秦熠早朝回府,顺道着将皇上的赏赐也一并拿来了。
他入了阿棉的院子,将那份房契丢在了阿棉的面前,声音冷冷,“本王倒是不知,你何时得了医治癔症的偏方。”
阿棉知道,秦熠这会儿定是气极了。
自己养了十年的棋子,还没到用处便要逃离他,换做谁都会生气。
她上前,俯身拾起房契,嘴角勾着凉薄的笑,“爷日理万机,略有不知也属正常。”
说话间,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房契,只听秦熠的冷笑声传了过来。
“这算是皇城数一数二的宅子,与镇远王府一东一西,可见皇上用心良苦。”
语气间满是嘲讽。
阿棉收起房契,很是满意,对上秦熠冷漠的双眸,笑容不减,“相隔再远,也都是在皇城之中。只要爷一声令下,阿棉还是能够即刻出现在爷的面前。”
话音落下,秦熠的脸色越发阴沉,却是冷笑道,“不知阿棉姑娘何时搬离?”
“我也没什么行李,即刻便能动身,只是不知爷可否将萋萋赏我?”阿棉问。
萋萋虽然一直都在伺候她,却是卖身给镇远王府的。
秦熠看着阿棉那淡漠的脸色,嗤笑了一声,“可,一会儿本王亲自送你过去。”
亲自二字,好似莫名加重了音。
这让阿棉心里有了些许不祥的预感,但面上还是恭敬道了谢。
行李,的确不多。
几身换洗的衣衫,几张从前秦熠赏的银票,一把随身的匕首,拢共一个小包袱都装不满。
十年,这是她在镇远王府里,全部的东西。
“姑娘。”萋萋跟在阿棉的身后,将一个锦盒递了过来,“这个……不带吗?”
锦盒里装着的,是秦熠亲手刻的桃木簪。
她方才收拾行李时,刻意落下的。
心口莫名一抽,她刚想说不带,就听萋萋道,“若被王爷知道您没带着,恐怕……”
秦熠脾气不好,阿棉这几日已经惹恼了他不少次。
想着如今自己势单力薄,不便与秦熠彻底撕破脸皮,终于还是点了点头,“那就带着吧!”
说罢,这才转身离开。
却在踏出芳华苑之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
还记得,当初秦熠被封镇远王,赐下这座宅子时,带着她亲自来选了此处。
这儿,离秦熠的院子最近,本该是王妃才可入住的地方。
彼时,她还傻傻的以为这是秦熠对她的暗示,如今想来,当真是可悲又可笑!
深吸一口气,阿棉转身离去,再也不曾回头看一眼。
府外,秦熠早已骑着高头大马,等候多时。
阿棉见到他的时候,有些怔愣。
虽然知道秦熠这人向来说话算话,说会亲自送她那必定不会食言。
只是阿棉以为,秦熠好歹会喊辆马车来,这骑马算什么?
此时,秦熠正坐在骏马之上,邪睨着看她。
见她没什么反应,便伸了手过来。
意思,是要她共乘一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