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妹妹倒不是池中物，我站在旁边一言不发，因为我早就知道会来这么一出。

就像是知晓皇上遇见喜欢的人便会生出强烈的占有欲，会对我的尸骨那样的凌辱。

生的这般样貌的儿女，入了宫迟早也会成为六宫粉黛中的一人。

皇后曾说过：“牡丹虽好国色天香，但独自盛开的芍药也别有韵味。”

妹妹伏低做小一口一个表姐地叫着，说自己无意争皇上，自己是被逼的。

她那娇柔的脸上满是泪痕，看上去好不楚楚可怜。

这场景我见过，当初姨娘想进府也是顶着这样一张脸求爹爹松口的。

爹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，看到她这样三言两语就让姨娘入了府。

皇后娘娘连忙拽起继妹说着话：“我晓得的，若不是你争宠也自会有人寻着机会上来。肥水不流外人田，给表妹你也好。”

皇后打心眼里是夸继妹聪明会审时度势，可她一回到自己院里就砸杯子。

“她假惺惺什么？明明恨得我牙痒痒，非要拿花喻人。不过是家世比她弱了些，我自个儿寻机会上位，她还说这些显得我小人了！”

她见我来得迟，继妹便把气都撒在我头上了。

“贞仪，你这蹄子倒是愈发没个形。这么晚了才回来，是想让皇后娘娘抓到我的错处吗？”

“王婕妤，不是，奴婢是去给您做桂花糕去了。这时节正是满桂飘香的日子，做桂花糕配些上好的茶水最好了。”

听我这么一说，继妹又想出了讨好皇上的法子。

她觉得自己是因为泡的一手好茶才让皇上看上的，殊不知皇上只是厌了。

刚好她泡茶出现在皇上面前的次数多，皇上夸了他几句。

我喝过继妹泡的茶，于她而言就是开水一冲，上好的茶叶在她这无异于牛嚼牡丹。

就是糟蹋东西，可她不以为然。还要说皇后的不是，说自己能有今日全靠她会顺杆儿爬。

5.

“姐姐说的是。”

如今她是婕妤，我说不得她的半句不好，只得随她的话附和。

上回皇上对我情根深种，是因着水性极好的我救了落水的皇上。

可继妹并不会游水，这顺水人情我何不交给皇后。

儿时的我依稀记得皇后表姐是会游水捉鱼的，还有一位心上人，不记得叫什么了。

总之是表姐喜欢的人，但她还是为了心上人的性命入了宫。

逢人都说我是小姐身丫鬟命，就连先生也说：“若你是男子，这天地必有你的一番作为。”

观星阁的太史令也说我为女子诸多不便，只能对外宣称是男子，我无意去争这些个虚名。只要能一心扑在我喜欢的星辰大海里足矣，每次我都以男身示人。

遇见皇上我也轻易不露面，就算他生疑提及我，也被太史令打着哈哈一言遮之。

“皇上，那人可有什么端倪？我瞧着相貌平平，也不足以让圣上如此多看几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