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3-14 编辑:小编
茶几之下,初依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。
她屏气凝神,不敢发出一丝声响,直到几个男人睡着了,包厢寂静无声,她仍不敢轻举妄动。
就这么苦撑到外面有人敲门,一个服务生小心翼翼地唤了声“四叔”,将几人喊醒,说:“程先生到了。”
等他们陆续离开,初依确定安全才从茶桌下爬出来。
这是她在望海潮工作的第五年,员工们私下都说,别看它表面富丽堂皇,实则却是藏污纳垢的销金窟,所谓高级娱乐会所都是假象,内里多么污秽不堪也只有高层才知道。
而四叔就是望海潮的总领班,他口中的程先生则是望海潮的幕后老板,这么多年与他有关的传闻不绝于耳,可是从未见过他出现在世人面前。
听说程先生的父亲一手创办了望海潮,老先生过世后程先生坐上了接班人的位置。
程先生其实是私生子,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定居国外,不是她不想回国,而是没有程先生的指令,她不能回国。
初依从来都清楚自己身处于怎样的漩涡,可是为了活下去,她务必要像其他员工一样咬紧牙关,不多事,少说话。
因为一旦动了什么歪脑筋,四叔安插在员工中的眼线很快就能感知,到时候难免牵连她的家人。
每年都有几个关系还算要好的姐妹无故辞职,下落不明,大家都心里有数。
只是今日听见四叔与人交谈,她还是心有余悸。
对他们来说,人命大抵如草芥般轻贱,而她身处其中,只能步步小心。
初依离开望海潮已经是早晨六点多钟,日出时分,城市逐渐苏醒。
她沿路向公交站走去,却看见路边一个男人倚靠着一辆黑色摩托。
初依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、这个地点见到谢皖江。
快步走到他面前,有些难以相信:“你怎么在这?”
“上次你去工地送餐,给我打过电话,我按照电话号码搜索到了你的微信。”
她想起来了。
微信中的好友除了同学就是同事和客户,她几乎不发状态,只有个人简介写着简明扼要的一句:望海潮代驾,工作时间17:00-5:00。
她突然反应过来,惊讶问:“你从五点就等在这里了?”
谢皖江笑而不语,算作默认,又回首拍了一下摩托车的座椅,说:“来给你送车。”
初依看向崭新的摩托,显然不是以前的那辆了。
谢皖江说:“你的车损伤太严重,修车师傅也无能为力,正好我有朋友做销售,店里正在做以旧换新的活动,我把你的车拿去换了,又添了一些钱,给你弄了辆新的。”
“这多不好意思。”初依有些受宠若惊,“多少钱?我转你。”
谢皖江沉吟片刻,没拒绝,顺着她的意思掏出手机,打开了微信二维码。
初依果断扫到他的帐号,干脆利落地加了好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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