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谨言本来要速战速决,碍于对方的话没讲完,放慢了脚步,“真有好消息,我第一个通知魏经理,可惜今天不是。”
他胸腔沉重的回音在耳畔震荡,时绾四肢一僵。
霍谨言清楚她没力气走,手臂箍住她腰,连拖带抱下台阶,坐进后座。
那对夫妇的座驾就在旁边的车位。
半米之距。
车窗朝向时绾的正面,西装又敞怀,她侧脸暴露在缝隙间。
霍家的公子名声清清白白,没公开的隐秘情事外界自然感兴趣,下属状似无意窥探他怀中的女人,霍谨言调整了坐姿,扣住时绾的脑袋抵向自己腹部,西装下摆罩得密不透风。
“魏经理,我们不顺路。”
对方心领神会,“霍总工,先告辞了。”
霍谨言升起后座的玻璃。
逼仄的区域内,他清晰感受到时绾嘘出的热气,半边身子被嘘麻了。
痒进骨髓里。
霍谨言不由回忆起那夜她泪眼朦胧的呜咽,叫他霍谨言。
断断续续的,霍、谨、言。
他肌肉一抽搐,仿佛淌过电流。
霍谨言又打开车窗,呼啸的西北风猛灌,吹得他头脑清明了,“起来。”
时绾早已趴得脖子酸痛,闻言马上坐起,“他们看清我了吗?”
“看清了。”
她面色发白。
“吓唬你的。”他蓦地笑了一声,“胆小。”
霍谨言不爱笑,时绾和他碰面也少,一年见不着他笑一回,破天荒的一笑,转瞬即逝。
“你不怕霍阿姨,我怕。”
他脱了西装,扔在副驾椅,一通折腾裤链崩开一半,扎进皮带的衬衫也皱巴巴,一股野蛮的狼狈。
“没什么可怕的。”
车厢弥漫着特殊的气味,是汗味和荷尔蒙的混合。
“你是霍家的儿子,你不怕。”时绾蹭着手心的汗渍,“你犯错,没人敢怪罪你。”
“犯什么错了。”
他瞳仁漆黑,像一潭很深很深的水,一不留神会溺毙在其中。
时绾答不上来。
对霍谨言而言,天大的错,也不是错。
对她不行。
禁忌。
禁果。
都是错。
会认为她居心叵测,欲拒还迎。
攀附高枝。
“我们以后少联系,少接触——”时绾扭头,后半句戛然而止。
霍谨言前倾的幅度大,唇擦过她鼻尖,她发怵,向后靠。
“你刚才叫我什么。”
时绾手指抠住身下的真皮座椅,眼眸一缩一缩的。
男人覆在她上方,随时要压下。
“怎么不再叫一次了?”
时绾支撑不住,咬牙撑。
她倒下,霍谨言也会倒,无可避免的交叠在一起,大白天的,彼此清醒,时绾没勇气亲密到那份儿上。
她累得开始抖。
霍谨言倒是泰然自若。
“叫吗?”
他太危险了,危险得一触即燃。
“谨言哥...”
视线里是他手背突兀分明的血管,霍谨言抵住车门,胳膊的肌理硬实,硌得她发胀。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