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沈肆年,爸爸是被冤枉的,你救救他吧。」
他嗤笑一声回头,凉薄启唇:「铁证如山,恕我无能无力。」
我忽然就笑出了声。
「非法集资?挪用公款?」
「沈肆年,这些都是你亲手给他按上的罪名!」
他微微垂眸,将我的愤怒悉数收入眼底。
「洛禾,如此明摆的事,非要我当面挑明吗?」
心里的猜测被他一一证实。
我不解地质问:「为什么?」
一周之前,这个人还是我相恋五年的恋人。
那一天,他差一点就成为我的丈夫。
就差一点点。
「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爸爸,二十五年前,他究竟干过什么?」
可是沈肆年,我见不到爸爸啊。
这一星期,我去过无数次,都被告知无权探视,你会不知道吗?
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?」
他随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,一开一合间点燃嘴边的烟。
白色的烟雾缓慢上升,缭绕飘散,模糊了视线。
「洛禾,你太高估我了,办案是警察的事,我如何插的上手?」
呵呵,那些所谓的证据不都是你的杰作吗?
沈肆年,你的目的恐怕还不止如此吧。
我抬手拿过他指间的烟,攥入掌心。
一阵剧痛袭来,烟被熄灭。
我看见沈肆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,一瞬即逝。
他咬着后牙槽,出声呵斥:「洛禾,苦肉计对我没用。」
曾经的他,知道我娇气怕疼,舍不得我受一丁点伤。
而如今,再也激不起他半点疼惜。
「我求你了,沈肆年,我爸有心脏病,他会死在里面的。」
他眼底的情绪剧烈地一颤,冷笑出声,
「洛禾,你都说了,只是可能会死,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死亡!」
他说完泄恨般把我拖进车里,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寂寥长空。
车子极速行驶在下着雨的街道上。
郊区外一块墓地旁,他押着我跪在墓前。
「看清楚了,洛禾,这才叫死。」
2
那是两座紧紧相挨的坟墓,泛黄的照片在雨水的冲刷下已不再清晰。
沈肆年颓然地倚着墓碑坐在地上。
滂沱的大雨中,我们就那么呆在原地。
「洛禾,我来告诉你为什么。」
二十五年前,沈肆年的父母开车带他去旅游。
回家途中,和正下高架桥的爸爸的车迎面相撞。
道路外侧沈肆年家的车,在外力撞击下翻滚到桥下。
一家三口,只有被母亲拼死护在身下的沈肆年活了下来。
那时的沈肆年刚刚十岁。
位置优势,我的爸妈只受了些轻伤。
用沈肆年的话说:「星海市地位显赫的洛家,当时请了律师,用一笔钱轻而易举埋葬了两条人命。」
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态度,让沈肆年彻底记住了频繁出现在电视上的爸爸。
可是,那场意外,没有人愿意发生的。
隔着漂泼的大雨,我问他,
「为什么要选在婚礼上把爸爸送进监狱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