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显的口吻变化让夏芊芊的心彻底凉下去。原来自己遭受怎样的屈辱，都不如白茹一个名字重要。

仿佛抓住了雷昊天的七寸，阿姆的口吻愉悦起来：“没错。如果不按我说的做，这个女人明天就会光溜溜死在大街上。”

他甚至笃定地凑近话筒：“若来迟了，我还要加大筹码。”

雷昊天想起白茹，那个和夏芊芊不一样，像白兔般单纯柔软的女孩子。

看来不能再拖延了。

“好，等我。”没有任何废话，雷昊天放下电话，拢了拢西服，快步走了出去。

加长版宾利停在五十三号旧仓库前。

这里早已经被废弃了，平日里几乎没有人经过，遑论是晚上。

过期的油桶散乱堆叠，垃圾随意乱扔，地上时不时爬过几只老鼠，发出咯吱咯吱的叫声。

雷昊天走进去，夏芊芊正被随意地扔在地上，双手反绑，头发凌乱。她胸前的裙子被划开，露出雪白而肮脏的皮肤，下摆也退到大腿根，隐隐约约可以窥到隐秘的部位。

看来阿姆有意羞辱她。

听到脚步声，夏芊芊下意识抬头，发现是雷昊天以后，又拼命地别过脸。她狼狈至此，实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。

雷昊天没给她这个机会，上前一把扭过她的脸。单膝压着她的腿，让她无法动弹。

“真难看。”

雷昊天啐了一句。

夏芊芊眼里的泪水没有流干，听到他的评论，只能呜呜地回应。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，但他出现在仓库门口，来到自己面前时，她还是可耻地开心。

他来了就好，总会把自己救走的。哪怕只是救白茹顺便带一下自己。

只要平安回去，她又能待在他身边了。

雷昊天顿了顿，恍惚想起昨天她还央求他早点回去。那一脸油腻肮脏的妆，和一身喷了难闻香水的裙子，分明印证了他的想法。

不等他再开口，阿姆捏着白茹的脖子从黑暗里走出来，狞笑道：“算你识相。钱跟保证书呢？”

白茹被勒得难以呼吸，头被迫向后仰去，还是可怜兮兮地唤雷昊天的名字：“昊天哥哥，哥哥救我……”

她很难受，雷昊天忍不住蹙起眉头。

阿姆突然掏出一把枪，对准地上的夏芊芊：“我知道你心眼多，说不定是故意用激将法骗我。钱和保证书我都要，但这两个女人，我现在只许你选一个。”

夏芊芊陡然瞪大眼睛，害怕地发抖起来。

她试图抓住雷昊天的衣角，如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：“昊天……”求你，不要放弃我。

可是看着雷昊天的表情，她知道，他已经做了选择，那后面的话就再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
可是这世界那么大，她已经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了。

他可以讨厌她，羞辱她，只要他留给她一点点生存的机会，让她品到绝望中那一丝丝甜，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沉沦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