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桌子上的那份地契,从始至终,黎清欢都没看一眼。
厉行川年岁不小,可除了两个摆设似的侧妃,就没其他人了。
就这两位,还不是自己选的,而是厉行川刚当上摄政王时,当时的皇后,如今的太后赏的侧室。
可说是侧室,却并不招厉行川喜欢,至今也还是完璧身。
而沛新国的公主,在打仗时曾救过厉行川一命,对他情深义重。
她别无所求,只希望厉行川娶她为妻,日夜伴随左右。
这事传到宁太妃耳朵里,直言天作之合,立即赐婚,并好心又加上一位侧妃,同时入府。
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顺水推舟,插个眼线在王府里罢了。
等王妃侧妃入府,应该就会热闹起来了,厉行川应该也不会日日折腾她了......
黎清欢轻叹了口气,摁了摁酸疼的胸口,眼底闪过苦涩。
她如今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,更别说阻止,唯一能做的,就是替厉行川处理好嫁娶的事。
王爷没有大婚,府上自然无主,所以新妃入府的事顺理成章落到了她头上。
三书六礼,十里红妆,凤霞披冠,八抬大轿,明媒正娶。
本是要一年半载才能完成的事,黎清欢日以继夜操劳了一个月终于大功告成。
她为了迎娶王妃的事本就忙得脚不沾地,还一次性安排两场婚宴。
一个中午一个傍晚,简直要累死她。
重点是厉行川这个狗王爷不配合就算了,还捣乱!
不管她怎么仔细,两位王妃,一正一侧,有规制摆着,她都是注定要得罪人的。
若说厉行川不是故意为难,她实在不相信。
转眼到了洞房花烛夜这晚。
黎清欢已经累得只想让这场心力交瘁的仪式快点儿过去。
只要把厉行川塞进洞房就万事大吉了!
等黎清欢准备好洞房里的所有东西,逮住刚刚酒过三巡的厉行川和他讲洞房花烛有哪些规矩。
挑盖头、坐床撒帐、喝交杯酒、同心结发、点花烛......
事无巨细的交代,甚至她怕厉行川这个二呆子忘了,还特意写了一张纸叠成手心大小。
黎清欢越讲越口干舌燥,越讲觉得喉咙愈发哽咽。
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,坐在洞房里盖着红盖头的,应该是自己吧。
黎清欢讲不下去了,把纸交给厉行川便退下去,众人拥着厉行川又回到喜宴上。
黎清欢听着外头渐渐远去的喧闹声,***了一会儿,缓一缓整个人的疲乏。
她想着今晚应该没自己什么事儿了,难得清静,便遣散了下人,拴了门,吹了灯。
刚沾床就快如入梦,两声沉沉的敲门声扰了安宁,黎清欢似梦非梦想着应该是贴身丫鬟蓉蓉落下了什么东西。
想应一句明天再取,鬼使神差地人已经坐起来了。
黎清欢心里不情愿,开门正欲数落一番,一片阴影散落下来,带着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