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日家主出了事,底下难免会发生慌乱。知毅鸣要亲自出面,稳定人心。
再加上知家领头上报有功,一同被扣押的商人无不敬佩。知家在契城的名声打开,以后这一块地域的生意也不会难做。
等知毅鸣应酬完那些商人,已经临近正午。
彼时他们匆匆赶到流沁楼。进门时,直直撞见一人。
掌柜连把知渡二人拉到一边,紧张地附耳低语:“那就是付大人。”
想来这便是知舟求助的那位大人。
知毅鸣暗自思㤔要不要上去敬谢,一抬头却看见那位付大人正看向这边。
知毅鸣立刻上前,一拱手,“多谢大人相助。”
付纪没有动,却目光灼灼锁定身后的知渡。
知毅鸣顺着他的目光,反应过来,立马让知渡上前给大人道谢。
“这是犬子,名作知渡。”
“昨日夜里,你在哪里?”
付纪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一句。
知渡有些纳闷,不好意思地回答:“当时和家父一起被扣押在衙门。”
他不明就里道,“多谢大人明察秋毫,在下才得以沉冤得雪。”
沉默良久。
“不必客气。”
大人的声音听出来有些沙哑。
知毅鸣和知渡两人一头雾地离开。
付纪站在原地。
马车已经抵达门口。
仆从在那车前,低头禀告:“大人,时间不早了,上车吧。”
付纪点点头,他坐上轿子。
他心有所动地抬头,刚好看见二楼窗户前,一个女子的侧脸。
那瓷白的面颊在阳光下泛起珠玉般的光泽。她微微勾起嘴角,像是很开心。
付纪仿佛又嗅到了她忽然靠近时雪松的香味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下了叉竿,关上了窗户。那张侧脸隐匿在纱窗后面。
付纪垂下眼眸,眸光微微黯然。
“走吧。”
玉石轻击的声音消融在风中。
车轱辘转动,马车一眨眼就消失在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中。
知渡和知毅鸣姗姗来迟,不过索性流沁楼上菜倒快,三两下就摆了满桌玉盘珍馐。
知渡挽起衣袖,用勺子挑出最鲈鱼雪白肥美的鱼肚放在知舟盘中。
“阿舟这次可是大功臣,这块最好的肉归阿舟。”
老父亲坐在对面,连连点头,笑得欣慰。
“不过,妹妹你是怎么结识上付大人的?说来奇怪,刚刚在门口遇见他,他忽然问我昨夜在哪?”
知舟被鱼肉噎了一下,她吃惊回头,“你回答呢?”
知渡理所当然道:“我说我被扣在衙门了呀。”
知舟举着筷子僵住了。
当初图方便,一时没有说自己的身份。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。
不知道付大人记不记事呀?
付大人日理万机,应该不会跟她计较吧?
知渡拍了拍知舟举着的胳膊,疑惑道:“你怎么了?”
知舟半天说不上话。
知毅鸣看知舟不想说,必然是有她自己的道理,随既岔开话题。
“明日出发去扬州,制造纺那边没有什么重要的事。不过知舟还没有去过,我们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游玩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