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这屋中陈设，江乐瑶脑中忽然浮想起那天凌舟对她所做之事。

联想到青竹和青兰的两个丫鬟的模样儿在丫鬟中算是出类拔萃的，再一看这张双人睡榻，江乐瑶忽觉明白了几分，看凌舟的目光中也多了些忽明忽暗的闪光。

从前她就听人说，昭王不喜欢去后宅，偶尔回到王府，都喜欢歇在外院书房。

那时候她还以为昭王殿下是军务繁忙，真的忙到废寝忘食，现在想来，人家在这里红袖添香、美人作伴，自然是懒得去后宅了。

这也正常，不要说一个身份尊贵的亲王，就是原先她祖父江相，五六十岁的人了，都还在书房里养着两个红袖添香的暖床丫鬟。江乐瑶对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。

凌舟见她无缘无故忽然心事重重，看自己的目光又多了些鄙视和躲闪，大致便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
“咳！”男子轻咳了一声，忽长臂一揽将人搂过来，在她耳边轻声问道：“张医女给的药膏你可用了？”

江乐瑶闻言，顿时羞恼地挣开他，整理了一下衣襟道：“王爷方才不是说有事要跟妾身说？有事说事。”

有正事您就快说，别净是说些虎狼之词。

“嗯……本王就是想问你……需不需要本王为你上药……”凌舟歪着头打量她，目光中三分正经，七分调侃。

两人该做的事都做过了，她还拢什么衣襟？既然都来了这里，难道还以为可以全身而退？

昭王的脸越贴越近，忽被她的小手挡开。

“王爷若是没有正事，妾身恕不奉陪。”江乐瑶又羞又恼，绷着一张小脸。

“好了不逗你了，本王是真的有话要跟你说。”见她这副认真的表情，凌舟便也沉了脸色，下巴指指那张红木睡榻，“你且先坐下。”

江乐瑶环顾一圈四周，发现这间屋子根本没有椅子，也没有坐榻，就只有那张四方形的睡榻，再一转头，看见凌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。

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坐到了睡榻上，却只敢坐在边缘，又有些不耐烦地问道：“王爷到底要说何事？”

这人大雪夜把自己叫来，言语轻浮，怎么看都像是诓骗自己的。

昨夜他忍了一夜，江乐瑶忽有种不好的预感，今夜只怕是躲不过去了。

“方才邱嬷嬷派人去将刘侍妾捉了来，询问关于冰火散的事。刘氏咬死了说她并不知道什么毒药，那只烤鸡腿是丫鬟妙珠从街上买来，她想着可以哄梅儿开心，便带去了春寒院中。”凌舟说着，踱步走到了她身边。

江乐瑶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声，不知怎么回事，觉得耳垂微微发热。

以凌舟的身高，她坐着，刚到他腰上的位置。

凌舟忽然伸手掰过她的下巴问道：“就不想求本王为你主持公道？刘氏害了梅儿，她应该是针对你，你就不怕？”

北戎人高鼻深目，凌舟这副硬朗清俊的面容又是北戎人中千里挑一，在梁国看来，更是俊俏不可方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