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已经三十岁,没有少年匪气,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稳重的优雅。
更别提那一身的挺括西装配金色的漂亮领夹。
他是眉峰轻皱就让人心尖打颤的上位者。
他从头发丝开始,都不该和那个在操场打架到满身是土的混蛋校霸是同一个人。
「老婆,在家里没看够吗?」
他打断了我的审视,嗓音低沉,十分好听,挑眉戏谑我。
我却意外发现他挑起的眉尾上明显有一道短短的浅色疤痕。
那道疤与当初校霸为了救我,被玻璃碎片划伤的位置一模一样。
「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像花痴一样看着我,别担心,老公千杯不倒,只醉你。」
他目光灼灼,一秒都不肯离开我,嘴角笑意愈浓,像在刻意折磨一只已经吓坏的小猫。
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,都让我更加心慌。
仿佛料定了我不会再走,他抬手拿起酒杯一次性干掉了三杯酒,辛辣让他英眉皱起好看的纹。
混上酒气,他眼底溢出的熟悉更加溺到我脚软。
我心头咯噔。
怎么会呢,这世界疯了吧。
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长成这种叔系老帅哥。
「别开玩笑,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吧,我刚刚才高考......」
我不想承认,但我开口的声线颤抖紧张,甚至有一丝哑。
手在书包带上攥了又攥,脚底终于鼓起勇气向门外挪动了一步。
但,只是一步。
我的余光便看到刚才还稳坐如山的叔叔,突然神色一变,手腕碰到酒杯跌在地上。
红酒染红他袖口的白色衬衫,他也不在乎,直接起身就大步流星向我追来。
挟着冷冽的风,男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。
他比十八岁时更高了。
我退在门边夹角被迫抬头,和他混过酒气眼尾发红的视线撞在一起。
「你你你你干什么,三十岁不能打人!」
我举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,从缝隙偷偷看他。
他眉峰拧得很紧,神色逐渐变得复杂,但与刚才那种上位者的骄傲夺目不同。
盯着我越久,他眼底破碎不见底的痛苦就变得越明显。
「你...别走,好不好?姜刀刃,你回到我身边,好不好?别怕。」
他嗓音微弱下来,仅有我和他听得到那不易察觉的哀求意味,他伸手试图牵我:
「...你过来,到我旁边坐。」
我本身还有一丝质疑,可这几句台词直接把真实度拉满。
我甚至一时之间忘记挣扎,手指被他轻柔的攥在掌心,牵向胸前。
隔着触感昂贵的西装衬衣,轰然热烈的心跳和体温让我哑口无言。
是他。
他就是那个我进门前刚刚挂掉电话的少年,变成三十岁的样子。
我仰脸看向他,他低声又重复道:
「你过来,到我旁边坐。」
这一次,他刻意到我想装傻都难。
这句话是校霸在高一时,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