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先生，6月份的毕业生欢送典礼上，颜枳一定会登台表演的！”系主任替颜枳解围。

程鹤声没说来，没说不来，平静朝一楼走。

系主任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，“这位不是刁钻的主儿，可也别得罪了，大学其实是一个小社会，要懂人情世故。”

颜枳闷头不语。

“他如果愿意来看演出，你跳得好，大四你报名学生会，很容易当选。”系主任瞥她，“我瞧你平常机灵，才教导你。”

“谢谢主任。”颜枳谦虚笑。

主任是好意，她清楚。

成年人讲现实，拼背景，有些人的一句话，比金子都值钱。

尤其是程家的话。

颜枳和系主任在多媒体大厅分开，收到了程鹤声的短信，让她回去一趟。

程夫人这段日子催得挺紧，不回是不行了。

她跑回宿舍，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，上车交给程鹤声。

“太贵了，不适合在学校用。”

他手肘支着车窗，闭目养神，“丢垃圾桶。”

颜枳顿时无言以对。

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，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，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，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。

程鹤声更知道她舍不得。

颜枳没理他。

再行驶过一个路口，快到程宅了，程鹤声忽然问，“你跳什么舞种。”

“古典舞。”

他侧过头，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，娇软纤长，却有柔韧度和力量，是练舞蹈的身材。

程鹤声没有上流圈的陋习，但也和上流圈交际。

那群人偏爱舞蹈生，有十几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，柔软得可以翻来覆去各种姿势。

“毕业典礼你表演吗。”

颜枳抿唇，“那天你来吗？”

“有时间会来。”

程鹤声一贯是这副样子。

不明确的暧昧，不挑明的甜头。

留下回味，以及抽身的余地。

车拐弯开进小区，程宅是1号院，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，灰白色砖瓦，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，气派恢宏。

司机停好车，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，程鹤声才下去。

皮鞋油光水滑，不沾一丝雪和泥。

程鹤声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，六日必须回程宅，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，看新闻，向程淮康汇报工作。

是程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。

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，程鹤声经过树下，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颜枳。

“柿子熟了。”

她一摸，带冰渣的。

生理期不能吃凉。

颜枳摇头。

他握在手里，“不爱吃了？”

“过两天再吃。”

颜枳也不晓得他懂不懂，她不可能怀孕的。

程鹤声迈上台阶，打开红木大门，吩咐迎接的保姆，“煮梨汤，颜枳喉咙不舒服。”

她瞬间想起程鹤声那晚躺在浴缸里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。

腹肌紧绷，硬邦邦的，硌得她嘴唇发麻。

颜枳半点经验也没有，疼得程鹤声额头冒汗，他仍旧没松开，嘶哑着喊她名字，逼她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