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，顾妙一时脸色惨白，连向来直挺的背脊都弯了下来。

“既然没有别的事，二叔，我先去工作了。”顾意向顾弘渊示意了一下，推门离开。

顾弘渊脸色很不好看，顾意自回来表现得就抢眼。

在锐胜这个紧要关头上，顾妙却被这点儿女情长左右。

顾妙，怕是要输了。

办公室里一时沉寂了下来，顾妙想来想去，忍不住落泪：“爸，想个办法再把顾意送走吧，你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！”

“你以为她还是十六岁的顾意吗？”顾弘渊轻哼一声，看着脸颊高肿的女儿，既心疼，又恨其不争。

“整个方瑞都是你的，难道你说了还不算吗？我不管，我不想再见到她！”顾妙咬着唇，不依不饶。

顾弘渊冷冷看着自家女儿，沉声喝道：“刚刚她那两巴掌还没把你打醒吗？你和君朗是联姻，他再怎么闹腾还能不跟你结婚？”

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，两条腿的男人也不好找吗？

他顿了顿：“你的心应该放在工作上，否则明天起来你还能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，都两说了。”

整个方瑞都是他的吗？

他曾经也这么认为，可如今，也两说了。

……

顾意压着性子等了半个月，才约了姜振鸿说想见一面。

锐胜集团。

“姜叔叔，我还是希望锐胜能再给方瑞一次机会。”寒暄过后，顾意并没有隐瞒来意。

面对父亲的老友，她希望自己是足够坦诚的。

姜振鸿替她倒了杯茶：“其实我大概知道你的来意。”

沉默片刻，他继续道：“叔叔不与你说台面上的漂亮话，其实与方瑞最后两年的合作算不上愉快。”

他不想评论顾弘渊父女，但从公司层面来说，他不满意。

“这些情况在来之前我已经了解过，但我做事风格与我二叔不同，比起合作关系，我更希望锐胜和方瑞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。”顾意面色从容，显然对自己的专业很有信心。

她将计划书轻轻放到桌上：“虽然我父亲跟您是挚友，但姜叔叔不必因此感到为难。如果锐胜有合作意向，我希望是因为方瑞的实力。”

她确实利用顾弘瑞之女身份引起姜振鸿注意。

但真正的合作，还是得靠实力说话。

姜振鸿翻了翻计划书：“计划书我会留下。”

他刚刚粗略看了几页，计划书写得条理分明、逻辑清晰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。

“谢谢姜叔叔给我机会。”顾意心里清楚，留下计划书并不代表有合作意向。

这种事当徐徐图之，急不来。

顾意离开之后，姜振鸿的内线就响了：“姜总，方瑞送了计划书过来，之前一直不肯答应的价格他们同意了，您要看看吗？”

姜振鸿的目光微垂，落在手中正在翻看的计划书上，他沉默片刻，问道：“谁送来的？”

“是方瑞的外贸部经理，顾妙顾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