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辣的酒液肆无忌惮地冲进食管,一路点火般的在胃里叫嚣翻腾。
我努力咽下口中的腥甜,在一旁好声好气的劝沈锦年以后不要再喝酒。
毕竟我要死了,以后谁来为他挡酒呢?
说着话的同时,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,便去了卫生间。
可林雪并不打算放过沈锦年,当我从卫生间回来看到的一幕便是林雪端起一杯酒喂沈锦年喝下。
啪!
我突然扬起手,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包间。
接着是周围死一般的寂静。
林雪捂着脸,不可思议地看向我。
「林雪,阿年身体什么情况你难道不了解吗?他能喝......」
正当我质问林雪的时候,又一个巴掌的声音打断了我。
只不过,这次被打的是我。
而打我的,是沈锦年。
沈锦年此刻像个护食的雄狮,恶狠狠的瞪着我:
「姜时岁,你真觉得我会娶你吗?看清自己的身份,你有什么资格对林雪叫嚣?」
我一时愣在原地,沈锦年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,一把扯过我,把我拉到包间外。
「你赶紧滚,有你在这里只会扫兴。」
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。
跌坐在地上的时候,我擦了一下嘴角干巴巴的血迹。
沈锦年那一巴掌,真是毫不留情。
我脑海里不断回忆着沈锦年说的那番话,我没有资格吗?
我想起沈锦年做换心手术的时候,是我整日不眠不休的照顾他,甚至那些抗排异药也成了我现在每天身上必不可少要带的东西。
而林雪呢?
在得知沈锦年心脏不好后,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远走他乡,和她的那位外教老师在一起。
可到头来,没有资格的人是我。
我闭上眼,忍不住的开始咳嗽。
眩晕感席卷而来,我跑到卫生间开始呕吐。
水池里的水随着我的干呕声流淌,我低着头,头发落进水池里,刚开始我还只是一个劲的干呕,不过一会儿,我开始吐血了。
我开始止不住的吐,鲜血从我嘴中蜿蜒而下。
我抬起头,镜中映着我狼狈的模样,镜子里的人瘦的颧骨突出,脸上带着红肿,而嘴里不停地流出鲜血。
活像个鬼,我突然觉得可笑。
明明快要死的人是我啊。
可我却还在那里担心喝酒对沈锦年的心脏不好。
把卫生间收拾了一番后,我再次回到客厅。
看到沙发上被沈锦年晚上随手扔下的戒指后,我嘴里扯起一抹苦笑。
哪有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啊,只有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。
没必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,我拿出一个行李箱,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可放眼望去,似乎没什么我的东西,因为沈锦年一直不喜欢我放太多自己的东西。
在收拾的时候,发现整个屋子里都贴满了各种样式的便利贴。
像是高中时候随处可见的笔记。
沙发上:
「不能窝的太久哦,要起来适当的运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