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珩冷冽地打断: “别脏了我的名字。”
这话太过锋利,我霎时难堪地攥紧了手。
我仰头看他,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这几乎刻入我骨髓的脸庞。
当初也是他说:“我最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。
可现在,光是说出口,他都嫌脏
回忆如刀,尖锐疼痛划过我的心脏。良久,我哑声问:“嫌脏,那你现在又是在对我做什么?”
魏珩避而不答,只是紧紧盯着我:“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?”
我当然有。
我想告诉魏珩:“我等过你。
我想问他:“你为什么回来那么晚?”
可最后,我只是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:“没有,如你所见,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。
他一滞,猛地掐住我的下巴,用力往上一抬,棱角分明的脸迅速贴近。
就在我以为他又要亲上来时,却听见他附在我耳边冷凝道:“好一个薄情寡性的女人,我当初真是瞎了眼。”
刺耳冰冷的话像一根针一样狠狠的扎进了我的心里。
然后,他放手,转身背对着我。
“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。
看着那道彻底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,我仿佛浑身骨头被人抽去,几乎站立不稳。
心脏处好似破了个大洞,阴冷海水源源不断涌入,吞噬我血液里最后一丝热气。
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,我忽然哑声开口:“魏珩,带我走好不好?”
……
我爱的少年将军得胜还朝那日,我人还在太子的床上。
温存至极时,太子指腹插入我发间唤了一声:“瑶儿。”
我叫苏乐伶,是太子妃。
他口中喊的瑶儿,是我的长姐,当今贵妃苏安瑶。
后来,太子得偿所愿。
而我的将军以剑抵上我的咽喉:“祸国妖女,不得好死!”
……
酉时三刻,东宫。
屋内暧昧的气息还没散尽,可我身旁的男人已经毫不留恋地起身。
我强忍着浑身痛意爬下床,跪在地上:“臣妾伺候太子更衣。”
地板冰凉,寒意像细碎的针刺入我的膝盖,可我面上不敢露出半分。
正动作时,淡漠声音突然从我耳边传来。
“魏珩这次得胜回朝,还带回来一个女子。”
我的手猛然顿住。
魏珩与我是青梅竹马,我们本该在两年前定亲。
可即将定亲的前夕,边疆却传来急报,魏珩的父亲魏老元帅被敌人伏击。
魏珩临危受命,率军出征。
我还依稀记得,出征前夜,他翻上我的院墙,意气风发地对我说。
“苏乐伶,等我回来我就向陛下求娶你。”
月色下,意气少年衣袂飞扬,风声蝉鸣好像都在那一刻静止。
我也记得,我回答的是:“好,我等你。”
我原以为,那就是我们的永恒了!
只可惜那时的我们太过年少,不知道世事变迁,人生无常。
魏珩走后一年半,一道圣旨下来,我成为了当朝太子妃。
也是那一日,我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倾世皇权,什么叫无能为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