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那位山弦公主的名字,虽然押着韵,却各自际遇不同。
岂弟君子,莫不令仪。姜令仪的名字,讲的是美好。
春桥雪映两别离。而我钟映离,说的就是劳燕分飞了。
他不出声,我也不敢穿好衣服,就只能这么赤赤裸裸的,与他坦诚相见。
谢长越让我自觉交代来历,我大义凛然:
「你要杀,就先杀那对把我卖进青楼的爹娘吧。如果不是他们,你也不会阴差阳错娶到我。」
他勾勾唇角,收了剑,半晌终于道:「你既然流落青楼,总该会些才艺吧?」
我连忙道:「我会吞剑,还会喷火。」
谢长越:「……」
我打量他的神情,琢磨不透到底满不满意,只好将还不太纯熟的压箱底业务也摆出来:
「……还会胸口碎大石。」
谢长越嗤笑了一声,我从他的语气中,听出了对我业务能力的质疑。
为了能在谢长越手下讨生活,我大义凛然地坐起来:「剑来,火来!」
谢长越抽抽嘴角,拎起一旁的衣服扔给我:「你先穿件衣服吧你。」
我赶紧趁势将衣襟拢好。
谢长越下了床,顺势坐在桌边,喝了杯酒,敲敲桌子,似笑非笑地望着我:
「我倒不急着看你吞剑喷火,只是你该想想,三日后回门,你如何过得了太后那一关?」
因为方才与我在床榻之上一番折腾,谢长越的衣裳也乱了。
此刻他衣襟大敞,露出一片如玉胸膛,甚至能隐约瞧见两点朱红。
他实在长着一副好皮囊,神情冷峻,眉眼却风流,长发披散下来,又因喝了酒,脸颊透着一层浅浅的粉红。
只差一把琴,就能挂牌在我们青楼对面的南风馆接客了。
我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,才后知后觉地理解了他方才的言辞。
当即讶异道:「太后不是我的亲娘吗?难道她还会为难我?」
谢长越又笑:「你进入角色倒很快。」
「那是。」
我自豪地说,
「以前城里官兵查得严,不让街头卖艺的时候,我还去戏班子里兼过职,对角色的揣摩很是得心应手,不然楚衍也不会这样放心我。」
然后立刻闭上嘴。
糟了,说漏了。
谢长越倒是慢慢笑起来,若有所思地看着我:
「想不到楚衍这样的人,也能找到对他一往情深,甘愿付出的女子。」
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。
谁?他说谁?
我反手指指自己:「你说我?」
谢长越点头,我撇嘴:
「谁喜欢他啊?我是他从青楼里花三万两买回来的好不好?」
「你——三万两?」他仿佛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,「他真是钱多得疯了。」
和谢长越说了会儿话,我倒觉得他没有传闻中那样嗜血残暴。
何况他刚才原本要提剑杀我,这下竟然坐下来与我促膝长谈,想必已经没有了杀心。
想到这里,我干脆实话实说:
「他要买我,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山弦公主,想让我代公主出嫁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