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连忙道歉和道谢,并表示会为他寻找高效的生发剂。
他微笑道:
「我可能会留下惊吓过度或者脑震荡的后遗症,方便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吗?」
我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想,我不会是遇上碰瓷的吧,一个大男人这么娇气?
「或者,」他瞥了一眼我的校徽,人畜无害道:
「我不介意跟你的导师谈一谈这个肇事逃逸的问题。」
我一侧头才在他背包上看到同款校徽,他竟然威胁我。
我忍着咬牙切齿把联系方式给了他。
后来的日子,我收到无数条他以扯头发后遗症为借口的邀约。
再看不出来我就是傻子。
在一次河边散步中,我直截了当地问他:
「你是不是想追我?」
迟骁野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束玫瑰。
在漫天灿烂的烟花下,他眼里盛了明亮的光:
「我喜欢你。」
「我可以追你吗?」
后来在生意场上,迟骁野杀伐果断,一步一印,把无垠做到独占鳌头的地步。
他一点一点实现承诺,为我撑起一片乌托邦。
我只需要拿起我的笔,写我喜欢的东西。
我看着光脚踩在沙子上的迟骁野,夕阳撒他满身光芒,轻若无物,却散发温暖气息。
一切都是那么美好,除了......
我猛地躲过不明攻击物,大骂:
「迟骁野,别跟他们一起玩狗屎!」
天慢慢暗下来。
邻居拿了两瓶酒过来当做帮忙看护小孩的谢礼,并表示家里来客人了,就把小孩都接了回去。
我远远跟客人点头打招呼,也拉着迟骁野进了屋。
奇怪,这客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。
看来是大众脸霸占世界,我没有多想。
迟骁野从来不喝酒,在名利场混得风生水起照样滴酒不沾,我把酒随手放在桌上。
自从进屋,迟骁野就拉着我的衣服不放,尾巴似地跟在身后,也不喊饿。
我摸摸他的脸,问:
「怎么了?」
迟骁野摇摇头,眼睛却一下一下地看向桌上的酒,躲躲闪闪。
不像是想喝,倒像是...害怕?
我察觉他不对劲,连忙轻轻抱住他:
「为什么害怕?」
迟骁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回抱我,脑袋伏在我的颈间,却不说话。
简单吃了点东西,我哄着他回房间。
交代物业明天修理院子的栅栏缺口后,我也躺在床上陪他。
我把灯和电视全打开,把房子弄得暖烘烘的。
尽管这样,迟骁野依然睡得不安稳。
他额头浸满了汗,眉眼皱在一起,像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奇怪的是,他并没有本能地向我靠近,只是一个人缩在角落。
不经意地颤抖,仿佛这世界就剩他一个。
我心疼地把他抱怀里,一下下安抚他的后背。
你究竟害怕什么?
感受到热源,迟骁野并没有安静下来,反而唰地睁开了眼,急促地喊道:
「我错了爸爸,别打我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