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妈妈也以照顾儿子为由住进了我们的新房,房子不小,但我却始终觉得不自在。
这天下午,我趁着他在房间看书,偷偷在衣帽间收拾自己的秀禾服,那件衣服红得扎眼,我怕他看到受刺激。
但衣柜太高,伸手拽箱子时不小心发出了很大的动静。
我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,果然,季修站在那,脸色铁青、嘴唇颤抖。
「季修,你听我说……」
「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醒我婚礼的事吗?我会补的,但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。」
他爆发了,愤怒地指着我,完全不给我机会辩解。
「怎么了?怎么了?」听到声音的季妈妈赶过来,抚着季修的后背,转头对我说,「不就是一场婚礼吗,至于把我儿子逼成这样吗?」
我强忍委屈,「阿姨,我没那个意思。」
「不管你什么意思,季修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知道,稍微懂点事吧。」季妈妈扶着季修回书房,后面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。
「当初就跟你说没妈的孩子少教养,何况还是倒贴的便宜货,你非不听。」
「妈,你少说两句吧。」季修不耐烦地打断了她,但我知道,这并不是在维护我。
我靠着衣柜慢慢蹲下来,紧紧抱住自己。
确实,当初是我倒追的,都说女追男隔层纱,可我一追就是三年,一直到毕业,我们才正式在一起。
2
从婚礼那天开始,季修几乎没有踏进过卧室的房门,他出门会告诉我,但我经常等不到他回家就睡着了。
我不敢追问,不敢吵闹,生怕会触及他脆弱的神经。
但我的步步退让却让他们得寸进尺。
我下班后见家里没人,随便点了份外卖,正吃着,季修母子从外面回来。
季妈妈的脸在进屋的一瞬间黑了下来,「真是作孽,忙了一天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,连点外卖都没我们的份。」
「阿姨,我不知道你们回家吃晚饭,我再给你们点一份。」
「不知道不会问吗?鼻子底下张嘴只会用来吃饭啊。」
我抬头向季修求助,但他一脸冷漠地转身走了。
「也不知道季修看上你哪了,连饭都不会做,外面忙了一天,回家冷锅冷灶的。」季妈妈絮絮叨叨地进了厨房。
我默默地收拾了外卖,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好几个圈,终究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。
「就知道哭。」季修略过我时丢下一句话,语气冷漠疏离。
我一直以为我和季修,就是现实版的袁湘琴和江直树。
他只是慢热、不善表达。
他说过,偶尔对我的冷淡,是希望就算哪天他不在我身边,我也能活得很好。
那场婚礼我筹划了一年,最后被取消我确实很伤心,但我相信,好事多磨,既然我们相爱,形式并不重要。
只不过,绑架发生后,季修就像换了一个人,明明还是那张脸,我却觉得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