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得知这个消息,蹲在医院墙根下,抽了大半包旱烟,然后脚底抹油,溜了。
在他眼里,不能生男孩的老婆和一个嗷嗷待哺的丫头,都是没用的,只是浪费粮食的人罢了。
但回家后的他,听了爷爷的劝,又兴高采烈地把我和娘接了回来。
爷爷说,第一胎,生个女儿也好,等长大了,就不愁儿子的彩礼了。
父亲一听,觉得有几分道理,就找了一趟平板车,一边用绳子拉着,一边两手拽着,把我和娘接了回去。
一路上,他都在不停地咒骂我娘的多事:“别人都是在家里生孩子,就你特殊,非说这一胎是儿子,要生在金贵的医院里,这下好了,儿子也没有,医药费花了不少……”
娘听了父亲的话,越发嫌弃我是个女儿,任我哭得哇哇大叫,也不肯哄我,还是我的吵闹声把父亲惹烦了,她用衣服包着我,搂在怀里哄了两声。
坐月子期间,别人都是老公或婆婆打几个荷包蛋或者擀了白面面叶给产妇吃,吃了好下奶。
但我没有奶奶,父亲又嫌弃我是个女孩子,经常接着上班的名义打牌、闲逛,不给饿得心慌的娘做饭吃。
娘没有饭吃,就没有奶喂我。再加上,她觉得,她一切不幸的来源,都是来自我,所以,更加不待见我。
等我出了满月,用称简单称了称,带厚衣服,有6斤多重。
父亲看着称上的数,哈哈一笑,淡淡说了一句,还好,比猫仔重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