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未将这个妻子放在心上,只是因为一场意外,不得不娶罢了。
傅北收回目光,拿起床头柜上一块百达翡丽男表戴到手腕上,语气浅淡:“我还有五分钟时间,司机在楼下等着了。”
简忧猜到他去哪,眼神一暗:“傅北,我想出去工作。”
出去工作?
傅北扣好表带侧身看她,看了半晌,从衣袋里掏出支票薄写下一组数字,撕下来递给她:“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不好吗?工作不适合你。”
说完,他就要走。
简忧追过去,姿态放得很低:“我不怕辛苦!我想出去工作……我会拉小提琴……”
男人没有耐心听下去。
在他心里,简忧就像是一株依附人的柔弱菟丝花,让人养习惯了,根本不适合抛头露面更吃不了苦。
傅北抬手看了下表:“时间到了!”
他不带留恋地离开,简忧留不住他,只在他握住门把时抓紧着问:“周六我爸爸过寿,你有时间吗?”
傅北脚步一顿:“再看吧!”
门轻轻合上,一会儿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,渐行渐远。
几分钟后,佣人上楼。
她们知道先生太太感情一般,于是当了这个传声筒:“先生要去H市几天,说是有重要的事情。另外,刚刚公司送来一批先生的换洗衣物,太太,是送洗还是您亲自手洗熨烫?”
简忧跪坐在沙发上。
半晌她才回神,轻声说:“手洗吧!”
因为傅北不喜欢干洗的溶剂味道,所以傅北的所有衣服,包括西装大衣,几乎都是简忧手洗然后熨烫。
除了这个,其他方面,傅北要求也高。
他不爱吃外面的菜,他不喜欢卧室有一丝杂乱。简忧便学了烹饪、整理、插花……她逐渐成为完美的全职太太。
她的人生,也几乎只剩下傅北。
但傅北依然不爱她。
简忧低头,注视着那张支票。
去年她娘家倒了,哥哥被指控人在看守所,她的爸爸突发疾病每月所花都不止十万,每次回家沈姨都抱怨她从傅北这里拿得太少。
“他是傅氏医药集团总裁,身家千亿……简忧你跟他是夫妻,他的难道不就是你的吗?”
简忧苦笑。
傅北的怎么会是她的?
傅北不爱她,平时对她很冷淡,他们的婚姻只有性没有爱,他甚至不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,每次同房他都会提醒她吃药。
对,她得吃药。
简忧摸到药瓶,倒出一颗木然吞下。
吞完药片,她轻轻拉开一个小抽屉,里面是本厚厚的日记本,翻开全是18岁的简忧对傅北满满的爱恋——
六年,她爱了他整整六年!
简忧蓦地闭上眼睛。
……
简忧没等到傅北回来,周五晚上,简家出了大事。
有消息递出来,简家长子——简时宴,因为简氏集团的经济案,可能要判十年。
十年,足以摧毁一个人。
当晚,简父急性脑出血入院,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手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