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!不生气,不生气,要淡定。
这是什么语气,好歹她也是帮他挡了一剑好伐。
长安握拳,松拳,再握拳,深吸了一口气,青筋蹦了又跳,挤出一抹笑,“四叔,谢谢你救我哈,我很好,甚悦之。”
“挺高兴?”
“额……啊……”眉皱了,脸拉了,身子僵了,长安的脸再次陷进软软的被子里,欲哭无泪。靠!伤口处传来的痛又袭来,明显是男人下了重手。
半晌,长安捱过这阵痛,又不安分的扭了扭身体,“我衣裳是你换的?嗳,你占我这么多便宜,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吧!”眼神狡诈又促狭。
“我是你四叔,你会写入云氏族谱。”男人淡淡的看过来,眼神是十二分的嘲讽。“你这能平天下的身子,我没有兴趣。”端的是高冷不屑。
僵了,硬了!长安小脸儿上青红白交替变换,一时无言……
男子却是徐徐收起了瓶瓶罐罐,由远及近的晨光自窗外给挺拔身躯上了一层明亮的光辉。
唇角却是在低头一刹那绽开了笑靥。那是寒冬化雪的极妍,盛大得盖过了阳光的明媚,就那么袭来,岁月停滞。
长安却因为一低头,一瞬,便不见了,快得好似未曾出现过。
“伤不重,躺三日即可,我三日后便带你回京。”云璟将她的衣裳穿好,层层叠叠的没有半点停滞,说罢便要起身。
长安却是极快的攀住他的脖子,一双腿便夹住了他的腰。
云璟本就坐在床边,这样一扑差点就要重重摔落下去,他一使暗劲撑在床沿,却在小人儿推搡拉扯之下倒在了床上。
男子的面色忽明忽暗,深眸涌动着暗潮。
身下女子妍丽娇俏的脸庞,眉若柳骨,眸似春杏,琼鼻红唇,虽未长开亦是灵动逼人,“要不要吃早膳?”
他动了动唇,带着令人沉迷的低哑,长安这才发现男子的眼下有些青乌。
她眨眼,睫毛似扇子般,露出一抹乖巧的笑,“要,四叔真好。”
云璟面色微霁,将她抱了起来。
温柔似含蜜糖,冷漠如饮砒霜。
长安有点抽搐,闻着鼻尖传来的淡淡桃花香,暗自纠结。
洗过脸后,早膳便端过来了,是一个长得极为清秀的黑襟长靴少年郎,似一潭清水。
云璟挥袖离去,长安百无聊奈,没有见到墨枝,想起世人所言的冷漠残忍的摄政王,一时有些怀疑谣言不可信。想到此又纠结着眉了,一肚子坏水!
“主子,云百从暗部传来的消息。”云千落清秀的递过纸条,面色微沉。
云璟抬头示意,放下手上的古籍。“说。”
“顾善筆借新帝体弱哀思为由垂帘听政,先帝驾崩也是另有蹊跷,可能和顾家的天测之能有关,东流现在下落不明,不过应还没有生命危险。据查在潜溪一带。”
云璟展开纸条,只有四个字,“天演出世。”
“天演”指天演论,是三百年前大周开国丞相顾天演所著,汇兵军制兵法政略用人的为君之道,而最重要的便是演算未来,天下趋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