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不在夜总会唱曲儿之后。
雁北经常带着我穿梭各大高档场所,上流宴会。
许多阔太太,名媛小姐见了我都得打声招呼。
站在这群人里面。
我毫不逊色,甚至能艳压她们一头。
仪仗着他在外的名声,我几乎在半个上海滩横着走。
想要的东西勾勾手指,第二天就能送到家里。
他们阿谀奉承。
都说我是雁北未来的妻子。
但我心明镜似的。
谁愿意娶一个戏子当老婆呢?
别看她们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的。
背后说我是狐狸精,下三烂,贱货的人能装下几量电车了。
我并不在乎他们说什么。
反正雁北的大洋又不进她们的口袋。
我和雁北的口头协议说好了。
能陪在他身边一天是一天。
不计较未来,只注重眼下。
若真有离别那天,对我也不是件坏事。
这纷纷战火的年代总会结束的。
我也不可能一辈子让人包养吧。
我们保持着最纯洁的肉体关系。
从不说爱,也从不接吻。
“柳儿,你总用这种眼神看我,就不怕我对你掏心掏肺啊。”
情到浓时,他也会在耳边对我说上几句情话。
“我又不是妖精,要您的心肺干嘛?”
我被雁北牢牢的压在身下,双手支着床头。
“蛊我呗。”
爱上雁北是不可能的,我理智的很。
我问过雁北。
“是不是曾经有个爱而不得的女人。
我跟她长得有些许相似,所以爷才把我留在身边啊…”
但他说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。
找我是因为我比那群女人有趣的多。
样貌和身材也出众。
最重要的是曲儿唱的好。
我没深究。
反正他长的好,对我也好。
我不吃亏。
还能攒点嫁妆。
“夜上海,夜上海,你是个不夜城。
华灯起,乐声响,歌舞升平~”
我正穿着半个镂空了胸口的旗袍。
准备今晚在雁北面前扭的起劲。
就听到浴室传来了窗户打开的声音。
我吓得赶紧把雁北送我的貂皮斗篷披在身上。
一个全身是血的青年,正倒在我的浴缸里。
外面是巡警的声音。
“嘘。”
他做了个嘘的手势。
紧闭着双眼,痛苦的表情化成鲜血从伤口流出。
我从二楼向下看去。
几个巡警正向管家询问着有没有人私闯民宅。
等人走了,我才回到浴室。
“外面的人走了,我也不会问你是谁。
你拿着这件衣服出去吧。
我就当从没见过你。”
看着他学生模样,却带着几分硬朗。
内心不好奇是不可能的。
但这世道,知道的越少越好。
我把雁北闲置了很久的外套丢到了他的身上。
还有一张湿手帕。
他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血。
长的还挺秀气。
“谢谢小姐,今日救我一命,日后相见,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恩情。”
长的好一双桃花眼。
这眼睛恐怕看垃圾桶都深情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