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伺候您宽衣。”小青琥珀似的眸子天真的盯着他。
沈延辞垂眉:“用不着。”说罢,他甩开小青的手腕。
小青揉揉手腕,她皮肤嫩得很,微微一拧就留红。小青唯有这一点不像个丫鬟,旁人做几年苦活就变得皮糙肉厚,她偏偏肌肤嫩如白玉,除手指略有粗茧,整个人嫩得能掐出水来。
李嬷嬷曾叹她,小姐身,丫鬟命。
被姑爷拒绝,小青又手足无措起来。
沈延辞从架上取出一物,扔入小青手中,是个黑色的小玉瓶,捧在手里冰冰凉的,小青歪着脑袋,刚想问话,沈延辞清冷却温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:“里头的药膏,早晚抹一次,不出三日,应该就能消肿了。”
小青心里甜甜的,像抹了蜜一般,她忍不住轻叹:“姑爷,您对我真好。”
沈延辞神色微动,黑耀石的眸子暗下:“对你好?”这是她说的第二次了。
小青用力点点头,双丫髻随着她的弧度俏皮的一抖一抖:“是啊,你今日救了我的性命,又送我药膏,您与老夫人一样,都是好人。”
沈延辞鄙夷,正要说话,叩门声响起。
小青前去开门,门前站着的是一脸不悦的芳儿。芳儿鼓着眼瞪小青,直接擦过她的身走入房中。
“公子。”芳儿欠身对沈延辞道,“夫人说,今日让我留夜伺候公子。”
沈延辞的卧房外有一处偏房,是留给守夜丫鬟的。沈延辞平日里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,偏房也总是空的,小青是通房丫鬟,罗嬷嬷安排她住那儿。虽是如此,没有沈延辞的吩咐,小青也不敢往里头睡。
“不必你伺候,回去吧。”沈延辞揉揉眉心,根本没有抬头看芳儿一眼。
芳儿捏着嗓,故作委屈说:“可是,这是夫人吩咐的。”
小青木讷的看看芳儿,又看看沈延辞,识趣的转头就走,刚走两步,沈延辞阴沉的声音唤住她: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回……回下房。”小青说。张氏不喜欢她,自然不想看她伺候在沈延辞身旁。这点人情世故小青还是懂的。她可不愿得罪张氏这个女主人。
沈延辞快步上前,直接拎着她的领子拽到自己跟前,他力道很大且霸道,小青的脸撞上他的胸膛。
好硬。
小青的鼻子被撞得酸疼,她捂着鼻,不解的望着沈延辞。
“你是我的什么?”沈延辞挑眉,问小青。
小青疼得闷声闷气:“姑爷的丫鬟。”
“什么丫鬟?”沈延辞压着火气。
“通……通房丫鬟。”小青回。
“那你走什么?”沈延辞不耐,锋刃似的寒目瞥向芳儿,“该走的是你。”
芳儿不服气:“公子……”
“小青,送客。”沈延辞打断,吩咐小青。
有沈延辞撑腰,小青自然不怕芳儿,她抬手拉开房门,冲芳儿道:“芳儿姑娘,姑爷要歇息了,你请吧。”
方才没有注意,与芳儿挨久了小青才闻到芳儿身上好香,这种香小青在宫里头闻见过,是闺中香房的情趣之香,小青红了脸,心想芳儿真不害臊,居然动歪心思想爬姑爷的床。
芳儿算是打错主意了,姑爷根本就不喜欢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