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位上的男人也不恼,唰的一声展开折扇,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。
嘴里轻轻感叹一句,“贵女,最是无趣!”
几个人有意巴结他,在他说完后,连连笑着应和道:“是啊是啊,这世家小姐哪有万花楼的姐姐们有意思,成日端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。”
“无趣,最是无趣。”
阮韵玲原本并不在意这些评价。
却不知道为何,在看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时,她实在没忍住。
没多想直接将自己的筷子飞了出去。
怡儿一回头,就看见了飞出去的筷子,吓得立刻压低声音,“小姐,你怎么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。
便听见不远处有人立刻痛苦地惨叫了一声。
“殷公子,你这是怎么了?”
阮韵玲觉得自己和他相距甚远,位置又隐蔽,应该不会被人察觉。
谁料,那人竟直勾勾地看了过来。
就在两个人目光交错的一瞬,阮韵玲拉着怡儿,逃似得离开了酒肆。
匆匆回到马车上,阮韵玲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怡儿不放心地拉开车帘往后看,见没人追出来,才放心道:“小姐,刚才真是太危险了。你差点就暴露了。”
“没事,那群人都是些纨绔子弟,多半是不会发现的。”
这话,莫名说的有些心虚。
行径的马车渐渐远离了喧闹笙箫。
快到阮府时,马车里的人就听见阮清也激动的声音。
“乖女,是我的乖女到了吗?”
阮韵玲也顾不得什么礼仪,冲下马车朝着人一路小跑过去。
撞进阮清也的怀抱里,她娇滴滴地喊了句,“爹爹娘亲,孩儿好想你们。”
阮母声音哽咽,“好孩子,这次回来就不走了,在我们身边好好待着。”
“嗯。”
回到府邸,阮韵玲一瞬觉得既安心又熟悉。
整个阮府的布置,同她在太原老家时几乎一模一样。
只是这里,还有她的双亲。
阮母拉着她的手,轻轻摩挲着,“我的孩子,这些年苦了你了。”
“没有的娘亲,祖母和伯父们都待我很好。”
阮韵玲一开始时也埋怨过,父母竟狠心将她安置在老家,几年都看不上一回。
后来懂事了,便也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。
阮清也长叹一口气,“都怪为父总是战战兢兢。要不是你祖母写信说你快及笈,我这个做父亲的,还在瞻前顾后。”
“不过现在乖女不用担心了。如今整个上京城,无人敢再说什么闲话。”
阮韵玲乖巧地点点头。
她可不敢将今日在酒肆中听见的那些胡言乱语说给父母听,省得徒增他们的愧疚。
福了福身子,又应:“爹爹放心,祖母从小教孩儿规矩,如今回来决计不会丢了阮家的脸面。”
阮母看她这般乖巧懂事的模样,甚是难过。
柔声反驳道:“傻孩子,说这话做什么。你父亲勤勤恳恳了半生,不就是为了让那些人闭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