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么会」我扯起笑容,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。
「 不过这次是长姐做得不妥,漏了三妹妹的,你把镯子收回去,回头我让人打副新的再赠于三妹妹可好。」
阮云吟却摇摇头:
「 三姐姐病情迫在眉睫,等新的只怕又要废好些时日,我想,三姐姐也不会嫌弃这是妹妹带过的吧?」
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,我俩自是不好再推辞。
只好一个同意一个收下,又好一波嘘寒问暖之后才起身离开。
行至岔路口分离前,她突然凑到我跟前神秘兮兮地来了一句:
「 长姐的镯子可真是好东西,妹妹平日里都不舍得戴呢。」
说完便迈着轻巧的步伐扬长而去。
晚上,我把安插在阮云吟住处的眼线唤过来。
问他四小姐近日可有请郎中,他说没有,明里暗里都没有。
可她今日不管是借花献佛还是最后那句话,种种作为都摆明是发现了镯子里的蹊跷。
那么只有一个解释,她通医理,一个从小到大的傻子怎么会通医理呢?
左想右想,除非,那根本就不是她!
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,是今日阮云吟戴着的香囊,那花纹不正跟那日萧庭止来退婚时带着的一样吗。
怪不得上次花朝会时,二殿下萧亦诤突然问我,平日里读不读叶绍翁的诗。
如今明白了,原来是提醒我满园春色关不住,一直红杏出墙来啊!
心头一阵冷笑后,我只觉得萧庭止可怜。
他本是出身低贱的皇子,有我家助力才稍稍有了夺嫡的资本。
如今却为了一介卑贱庶女要与我退亲。
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阮云吟有几分本事,但是妄想跟我争皇后之位,那是做梦!
其实换个角度想想退亲是好事,能被情爱之事牵绊的人,注定难堪大任。
想到这儿,另一个名字在脑海中缓缓浮现。
我当即提笔写信。
约萧亦铮三日后于珲春楼一见,叮嘱丝丝务必交到他手里。
萧庭止,你敢与我退婚,便是注定你没有当皇帝的命。
转眼就到了第三日,我按照约定时间赴约。
一上楼便瞧见了他,只是我并未进去,而是越过他径直进了隔壁房间。
其实说是隔壁,不过一帘之隔。
落坐之后我率先开口解释:
「 殿下莫怪,只是男女有别,且你我身份特殊,万事还是小心谨慎为上。」
只听一声轻笑,十分悦耳的声音传来:
「 本王明白,只是云朝小姐今日约见,可是所谓何事。」
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,而是将话锋一转道:
「 花朝会那日臣女看殿下在下棋,只是棋局繁杂,臣女当时并不懂,回去之后细细思索,于近日当方才参悟一二。」
「 哦?那本王倒是愿闻其详 。」
他似乎兴致很高,连说话的尾音都带着愉悦意味。
「 棋如人生,都讲究一个有舍有得,有舍才有得 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