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，他略带不耐地甩开她的手，俊颜上满是被打扰后的冷漠。

姜岁被他凶得脸上一讪，尴尬又无措。

“饭好了我来叫你，没想到你在睡觉而且脸色还不对，我担心你可能发烧了，才想试试你的体温，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
她刚才的动作，可能是冒犯了点。

他看起来很不喜欢别人碰他，哪怕额头。

加上他又是病人，她还是迁就点比较好。

“你想多了。”谈斯言沉着脸起身，大脑阵阵刺痛，的确不太舒服。

不过他才刚否定了姜岁，眼下自然不可能表现出来。

“那我们去吃饭吧，你应该也饿了。”姜岁道。

餐桌上，加上那道老母鸡汤，一共有四道菜。

鸡汤的香味最为霸道浓郁，弥漫在空气中，勾人胃口。

谈斯言坐下后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。

未曾细想，姜岁就盛了碗鸡汤放在他面前，“你尝尝这个，虽然放了很多中药材，不过我保证一点药味都吃不出来。”

谈斯言望着碗里澄澈的鸡汤，大抵是此刻大脑迟缓的关系，竟真的抿了一口。

入口香浓，温喉暖胃，就味道而言无可挑剔。

但……

谈斯言想起什么，眼神冷飕飕射向对面的姜岁：“你早上故意的？”

鸡汤能煲出这个水准，她的厨艺必定不差。

但她早上却做出那么难吃的早餐来。

摆明是在故意戏弄他。

姜岁“啊”地张开嘴，都忘了还有这回事。

此刻被谈斯言冷冰冰的目光盯着，她头皮发麻地辩解：“早上那是意外，我的厨艺不稳定，有时候是会不太好吃……”

“姜岁，你想死么？”谈斯言周身气场骤然变冷。

姜岁眼睫轻颤，抬眸看着他，“你昨天误会我羞辱我在先，我才会耍点小花招反击一下。”

“比起那些害你重伤的人，我只不过让你吃了一顿难吃的早餐，这样很过分吗？”

她语气轻且慢，又因声线清软，连重话都说得像是没有脾气。

可细细品来，每个字都是脾气。

谈斯言胸口那股莫名汹涌的郁气，几不可察地一滞。

–

餐桌上微妙的气氛，一直延伸到临沐浴前，才稍稍被打破。

姜岁拿了防水贴给谈斯言，就去了客厅，把浴室留给他先用。

她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，用电脑写好简历，保存退出。

一旁的手机滴滴滴个不停，拿起来一看是姜父的电话。

姜岁没接，那边又弹来几条短信。

明天回家一趟

钟湛的事先不提，我们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

姜父的话还算温和，姜岁不禁感到意外。

难道是因为她已经跟别人结婚，他们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，所以愿意静下来倾听她的想法了吗？

姜岁回了条“好”，然后抬头去看时间。

谈斯言居然洗了快一个多小时了。

他没事吧？

虽然晚餐时闹得不太愉快，但他毕竟是病人，似乎还发烧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