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氏得知后急得不行,立刻让宣平侯帮忙请母亲生前最信任的老太医来看病。
男女有别,一诊脉,什么都瞒不住。
老太医给侯府老太太诊了大半辈子的脉,什么世面没见过,厚厚的诊金递过来,他的嘴比河蚌还紧。
诊脉,抓药……
一通折腾后,靖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七爷考试失利,病倒了。
头一个来瞧好戏的,便是靖家二老爷,他站在床旁,慈眉善目的脸上隐隐透着快意。
“没考上也未尝不是好事,你这性子进了国子监,容易惹是生非,不如回临安府好好温书。”
赵氏也紧跟着说道:“七爷这么聪明,都失了手,可见那国子监真不是普通人能进的,也别恼,秋闱好好努力,不能和未来首辅一道进国子监读书,争取能同朝为官。”
靖宝眼皮都没动一下,“做不了官也无碍,左右还有靖家的家业要打理。”
靖二老爷与赵氏同时被踩住了痛处,脸沉沉的叮嘱几句便走了。
走出院子,赵氏看了眼身后的周妈妈。
周妈妈哪能不知道赵氏的心思。
低声道:“二太太,富贵险中求,若真等七爷中了进士,那可就晚了。”
赵氏捂着帕子道:“就不知道老爷是个什么心思?”
周妈妈:“依老奴看,太太的心思就是老爷的心思,不如趁现在侯府元气没恢复,先下手为强。”
赵氏勾起冷笑:“做得利落点,别让人发现了。”
……
这边主仆二人正在商量龌龊事,那边李妈妈掀了珠帘进来,手里捧着半包干燕窝。
“大小姐派人送来的,还有一些点心,只是太太扣下了,怕七爷你贪嘴,噎了食。”
靖宝笑问:“大姐还有什么话带到?”
李妈妈从怀里掏出一张房契,“这是酒楼的房契,花了三千二百两银子,大小姐先垫的钱,说让七爷收着。”
“好!”
靖宝接过房契,放在枕下。
李妈妈见她脸上有疲色,便不再多言,待要转身去掀帘子时,门帘子却突的一掀,外的人,里的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表少爷,你怎么来了?怎么也不叫人通禀一声?”
“我来看我家小七,通什么禀啊!”
陆怀奇把李妈妈往外轻轻一推,“别站这儿碍手碍脚,我和小七有私房话要说呢!”
靖宝翻个白眼,赶紧蜷缩进被褥里,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。
“靖小七!病得下巴都尖了,怪可怜的。”
靖宝懒懒的不想说话。
“你也别怕,石家那两人,小爷我早晚弄死他们,只是暂时还不到时候,咱们先忍一忍啊!”
靖宝这才认认真真打量了陆怀奇一眼。
看来,这傻子不缺心眼,缺实力。
这场风波中,老皇帝虽然没有对石家两兄弟做出任何惩罚,但京中有眼睛的人都看着呢!
更何况太子早晚会承大位,打宣平侯府的脸,不就是打太子的脸,对石家秋后算帐,不过是时间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