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不成她穿越了?
抬眼四处打量,这是一间破败的草屋,显然不属于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。
四处乱柞着干枯的茅草,随着穿堂风来回摇摆。
屋内一张方桌,两张条凳,包括她现在身下躺着的土炕,身上盖着的漏棉絮的薄被,每一样东西上都结了一层厚厚实实的黑褐色油腻污渍,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本色。
“娘……”
小男孩见她半天不说话,便又眨巴着大大的眼睛,小心翼翼,细声细气轻轻叫了一声。
“穷儿?”
洛明玉皱着眉头,嘴里竟然很自然的喊出了男童的名字。
“娘,你的头还痛吗?你是不是饿了?”
穷儿见她呆呆望着自己,立刻伸进怀中摸出了一个黄腻腻的布包。
打开布包,里面包着的是一小块巴掌大的烙饼。
穷儿仔细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,然后拿起烙饼举到她面前:“娘,你吃。”
一股强烈的霉味窜入鼻中,洛明玉捂着鼻子,仔细一瞧,饼子上长满了灰绿色的长毛。
“这饼都发霉了,怎么能吃?”她有些惊愕。
哪知穷儿时候似乎早对此习以为常,他熟练的拍了拍烙饼,轻轻揭掉上面一层饼皮,再度递了过来:“这样就可以了,娘吃好的。”
说罢,他居然把刚揭掉的发霉的饼皮塞进了自己嘴中。
洛明玉大骇,立刻跳起来,一把将他拽到身边,伸手就往他嘴里掏:“霉菌不能吃,快吐出来!”
穷儿一个哆嗦,长大了嘴站在原地,任凭洛明玉将他嘴里的饼皮掏了个干净,一动不敢动,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,里面充满了惊惧,显然很是怕她。
洛明玉叹了口气,眼前这个瘦瘦小小,顶着一个大脑袋的小萝卜头就是原主一时贪欢生下的儿子。
虽然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如何穿越过来的,但她脑海中已经凭空出现了对现在身份的认知。
她,一个精通中西医,拥有双学位的医学博士后,上一辈子一直在实验室里兢兢业业做研究,致力造福人类的宅女,居然穿越到了一个虚空平行世界,变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恶村姑。
而且这还是一个不守妇道,未婚先孕,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的风流女人。
洛明玉现在小脑袋瓜是嗡嗡的,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。
上辈子母胎SOLO的她,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,怎么穿越过来就变成了一个“水性杨花”的风流寡妇?
这也太离谱了吧。
再看面前瑟瑟发抖的小穷儿,洛明玉不免有些心疼。
要说在这蛮荒之地,谁家能生个儿子也算个喜事,毕竟这个时代拼的还是劳动力。但对原主来说,这个儿子却是她最大的“污点证人”,是别人嘲笑她的笑柄。
所以,自打他生下来之后,原主就当他是个扫把星,取名“穷儿”不说,还甚少给他过好脸色,当他刚刚懂事时便开始做这做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