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,又有人道,“我也有不同看法,兴许谢玄之只是大忠似奸。今陛下年幼,先帝虽托公主监国,但你们也知道那镇国公主是个什么德行,北方魏国又一直犯我边境,大梁内忧外患,若不是谢玄之强硬手腕,只怕早就国将不国了”
萧令月不过半日没来,他们便风向一转帮着谢玄之说话就算了,这怎么还骂上她了?
众人提起谢玄之,越议越兴奋。
“魏国霸占我青州三年有余,兰家军死活打不下来,谢玄之不过督军五月,立马捷报连连,他倒是真有些本事。”
“听说他回京的路上还查清了谵州粮仓失火案,日后打仗也无需朝百姓们盘剥了。”
“要说他做的真真让人恼火的事还是命人查封了山南的五石散药房,若不能每天吸上两口,我这日子可过得实属难受。”
萧令月捏紧了手心,这到头来还不是都在夸谢玄之?五石散这种余毒疯了有什么好可惜!
气死她了!
近旁的王循之忽将手中折扇一合,站了起来,“各位所言不假,谢玄之的确有些本事,若他忠于陛下便是大梁心腹,可若他与陛下离心离德,则是大梁心腹大患。如今陛下已快至亲政之年,谢玄之却仍揽政独大,毫无放权之意,诸位难道看不清楚吗?”
名士们陷入了一阵沉默中,萧令月默默地朝着王循之竖起了两根大拇指,“厉害了,循之兄。”
王谢两家自古不对盘,王循之自是其中佼佼者,所以萧令月才会故意与他结交。
萧令月见着众人哑口无言,立马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,“忠奸并不难判,如今谢玄之督军回京,按理应将虎符归还于陛下,如此做了,他便是忠臣,若他不交,即为奸佞。诸君以为呢?”
所有人都摇着头,不相信谢玄之会将军权让渡出来。
若是他不想要这虎符,又何必大老远去青州督军?
此时,清议的主角——奸臣谢玄之刚回府,兰玉珠便立马缠了上来。
“相爷,妾最近对围棋格外感兴趣,相爷可否与妾指点一二?”
她原先也犹豫过要不要按萧令月说的做,可千年灵芝都送过来了,那品相,足足比他爹爹吃的还要大上三倍。
拿人手短吃人嘴软,她也巴巴地就过来了,带着谄媚的表情往谢玄之身上贴。
谢玄之瞥了她一眼,闪过了身,淡淡道,“玉珠棋艺如何?”
兰玉珠怯怯地看了他,柔声道,“玉珠棋艺不佳,所以才想请相爷......。”
“那玉珠可曾听过一句和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?不若去找一些棋逢对手之人,本相着实没这个功夫。”
兰玉珠眼巴巴地嗫嚅了一下唇,这和公主说的完全不一样啊!
她还想追过去,可谢玄之却已经和李在忠搭上了话。
“公主人在何处?陛下有事让我托她。”
“小的只知道公主今日去见了兰姨娘,之后便回了凝香居,想必人仍在凝香居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