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里红妆,锣鼓喧天。
外面的噪音不断,本该乖乖地坐在轿子里的我,一举手就掀开了红盖头。
称了称手里的苹果后,我的手臂颤抖着,一把短匕首悄悄地从层层叠叠的婚纱宽袖中滑落出来。
过了一会儿,我把苹果切干净,盖上盖子,平静地靠在轿厢里,闭上眼睛。
「落轿——」
半个小时后,我睁开眼睛,眼底清澈。
正戏即将开始!
我活动僵硬的肩膀,心里平静。
一只大手掀开窗帘,我的心突然跳了起来,紧张地吞下了唾液。
这只手指很长,因为常年用笔磨出薄茧,手腕内侧有一颗红痣。
这只手在我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。
它的主人是我哥哥沈知言,也是今天的新郎。
他握着牵红的一端递进来,我慢慢伸手接过,指腹蹭过他的手掌。
我用红丝松松握住他的手,一触即分。
走出轿子,我的视野有限,只能看到另一端滚动的大红袍。
我真的很想看看他现在长什么样。
走进大厅后,我们在满堂客人面前走了两拜,转身相对。
「夫妻对拜!」
主婚人的声音一起响起,是身后暗器的破空声。
我突然回头,没有抬起盖头,就稳稳地抓住了一支短箭。
「图娅受死吧!」
看到一击失败,三五个暗探出现在客人中,同时冲向我。
我把哥哥挡在身后,扯下盖子。
「儿郎们,动手!」
话音一落,我打散在客人中的几个亲兵立刻拔刀,团团围起来。
但几息后,将暗探尽可能地拿下。
我身穿凤冠霞袍,站在大厅里微笑。
领导的暗探满脸惊恐,不自觉地退后一步。
「沈如意!你怎么会在这里?」
「镇北侯府是我家,我不在哪里?」
手里拿着短箭,话锋一转。
「你们军部一路跟着,真的当将军好糊弄不成吗?」
看到身份暴露,那人脸色青白,抽刀就要***了。
「铛!」刚才还在我手里的短箭此时已经脱手而出,钉穿了他持刀的手掌。
他的手掌开出一个血洞,呼痛凶猛。
我偏头一看,看见身后的沈知言微微皱眉,似乎有些不舒服,立刻挥手。
两个亲兵会意,直接把人拖了出去,留下了血痕。
「沈,沈将军,今天不是世子和狄部落公主的婚宴吗?你为什么在这里?」
刚才不敢喘气的百官慢了过来,立刻跳出来指指点点。
亲兵日华亮了亮手中的金牌。
「我的将军奉旨捉拿军侦探,等等有什么异议?」
人们沉默不语。
偏偏礼部的老顽固似乎看不懂情况,指着我的鼻子硬要论高低。
「世子是将军的兄弟,将军怎么能假装新娘,真的很荒谬...」
我拿出短匕首,擦了擦鞋尖,扎在地上。
那人瞬间收声,堪堪没有摔倒在地,额头上冒出豆大汗。
「如意,不能无礼。」
一直在墙上看的镇北侯不轻不重地骂了我一声。
我的义父习惯唱红脸。
心下腹诽谤,我敷衍地在脸上拱手,即使不赔钱。
懒得理会所有人,我借口审问暗探脱身。
从天监出来后,已经到了深夜,我坐在车里,想起了一月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