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女人是长得漂亮,但漂亮又换得到几斤粮食?
傅明然今年十七,在黎婉看来这就是个叛逆期的幼稚小朋友。
她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,是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。
黎婉转过身问傅南舟:“请问我的房间在哪里啊?”
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待一起也尴尬,不如早点回房间睡觉。
傅南舟指了左边最大的一间房。
“你就暂时先睡我的房间,我今晚和傅明然挤一下,其他房间没被子,等明天我去供销社买一床,铺好了你再搬。”
“好的,谢谢。”黎婉拖着自己的两个大箱子去了傅南舟的房间。
房间里只有张大概一米五的木床,床上铺着谷草和竹席,还有一床单薄褪色的红色大花被。
还好现在是夏天,要是冬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过。
但黎婉适应能力很强,想当初他们医院支援非洲的时候,比这更差的条件她都经历过。
黎婉刚把箱子放到床角,傅南舟就推着轮椅进了房间。
他递给黎婉一袋钙奶饼干,和装了水的搪瓷杯。
“我回来得匆忙,家里很多东西都来不及置备,今天没有晚饭,你先吃这个将就一下。”
一个大男人应该没事不会在家里备饼干,这很可能是傅南舟收的慰问品。
在这个年代来说是很金贵的东西了。
其实他们萍水相逢,他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。
能答应她住下来,基本上就是默认养着她,而且也不要求她给他做媳妇。
这男人的人品真没话说,看起来也是一身正气。
黎婉也不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。
她接过饼干和水杯放到床上,走到傅南舟的身旁,弯腰敲了敲他的腿。
“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。”
在黎婉靠过来的那一刻,傅南舟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,他有片刻的失神。
随即又被她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黎婉。”傅明然刚好经过,听见黎婉的话,惊叫了出来。
“难怪黎家父母不想要你,原来你是个女流氓。”
一个女孩子,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让男人脱裤子,这不是流氓是什么?
是得去打听一下,她是不是在大院里做了什么流氓事。
而且他哥都这个样子了,脱裤子根本不方便,这女人是不是在故意奚落人?
傅明然对黎婉的印象差到了极点。
其实黎婉只是职业病犯了,上一世她是名医生,对待病人向来直接,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。
黎婉看着傅南舟解释:“别误会,我会医术,只是想看一看你的腿,说不定我能治好呢。”
傅明然明显不相信。
“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好的。部队里最好的军医都没办法,你说你能治好?”
“我看啊,你不但是个女流氓,还是个喜欢吹牛的女流氓。”
天啊,他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,才会遇到这样的女人。
傅南舟还是很谨慎,带着审视的目光:“你懂医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