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期间,苏兰又陆陆续续穿成了猫和鱼,这么折腾了三回下来,她似乎也摸清了规律,每次都是在前一天晚上睡着后灵魂出窍,第二天九点左右醒来,前后不超过十二个小时。
苏兰并没有察觉到这种情况对自己身体的危害,但以防万一,她后来去医院看了一回,医生说她的身体一切正常。
这让苏兰松了口气,加之灵魂出窍每个月就发生一次,她渐渐也习惯了。
只是,这到底是什么地方?
第一次穿到陌生人身体里的苏兰有些新奇,就是眼前这副诡异的场景让她心里有点发毛。
她摸索着向前,视线全被重重的布料遮挡,只有一丝很微弱的光亮自重重布幔后透出,苏兰只得将红布一点点掀开绑好。
她一边绑一边嘀咕,这布也不知道多久没晒过了,都潮了。
风自前方幽幽吹过来,将苏兰手边漏下的一张料子吹起,“哗的”扑在了她脸上。
一股难闻的味道像蛇一样,瞬间钻进了苏兰的鼻腔。
空荡荡的胃里泛起酸水,苏兰扯下脸上的布,反胃得差点吐出来。
在那一瞬间,她闻到了极其强烈的腐臭味道,交织着新鲜的花香,混杂难辨。
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,再看周围,身后大部分的红布幔子已经被她绑在了一处,露出一片空当。
过了这么久,眼睛早已适应黑暗,苏兰才发现,她所处的空间很大,头顶黑漆漆一片,能勉强看到房梁,距离地面很高,是木质的。
那红幔就是从这些圆木横梁上吊下来的,脚下是凹凸不平的泥地,她穿着一双薄薄的布鞋,甚至能感觉到从地底升起的凉意。
这个房子的历史应该有很久了,起码不像是现代的建筑。
苏兰将目光投向前方,那里还剩下一半的布料和之前看到的微光。
手里濡湿一片,不知道是汗还是刚才那些布料上的潮气,想起刚才从布料上闻到的味道,苏兰慢慢将手凑近鼻尖。
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好闻,是刚才她在布料上闻到的花香,并没有那股腐臭味。
苏兰皱起眉。
算了,她想,不管这是哪,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,等够十二个小时就能回去。
布料接连被绑起,苏兰又重新闻了一下,确认并没有之前的那股味道。
眼前的光越来越盛,很快,就只剩一片薄薄的红幔了。
苏兰轻轻撩开。
两根儿臂粗的红烛闪烁着明亮的光,苏兰反射性地偏过头将眼睛闭上,等适应了光线,她才慢慢睁开眼睛。
面前是一方靠墙的长木桌,上面摆着几盘新鲜的瓜果,还有一碗油早已凝固的肉。
往上是那两根红烛,一边一根分列在不大的桌子两旁。
苏兰慢慢抬头,终于看到了隐藏在红烛后面,隐晦难见的东西。
那是一块黑底金字的木牌,金色的字在晃动的光线下明明灭灭,像是有人在凭空描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