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我知道，所以如今我敞开天窗说亮话，不若你从前那般与相柳做交易。”

我垂眸说出了这句伤人的话。

我自然知道小夭对涂山璟，或者说对叶十七意味着什么，他绝没有用小夭做过任何交易，他只是仗着小夭对他心软，所以最后才能是官配。

自然，因为他是涂山璟，能与小夭相守的结局也是他应得的。

可我，不是小夭，我的心里，只有相柳。

若我是小夭，若是像如今这样，知道相柳曾为小夭做过些什么。

自然也是比涂山璟更心疼相柳的。

无论原剧情是怎样。

我既然已经穿越而来，必须为了相柳守心。

我思及此，信念也更坚定了些：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，相柳不是白救我，他跟玱玹要了埋骨峰。又向你要了粮草。”

这是涂山璟和玱玹背刺相柳，救了小夭后，又要地又要粮的这个事。

相柳用心头血，救了高辛的大王姬。

跟涂山氏要的粮，救回了一整个军队，接近上千人。

那座跟玱玹要的山峰，让上千人的军队在那里安稳度过了三十七个春秋冬夏。

最后他战死在那座山，尸骨化水。

那个叫埋骨峰的地方，甚至没有留下他的一块骸骨。

涂山璟仓皇开口：“小夭，你已经做了决定是吗？”

我有些难过，毕竟无论涂山璟对相柳如何，他对小夭，却真的没有过算计。

我微微颔首：“是。”

我转身离去，涂山璟的声音传来：“小夭，你爱上相柳了是吗？你终究是让别的男人住进你心里了。”

按照言情文的走向，我应该直接就走了。

但我调转步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涂山璟：“涂山璟，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为你守心十五年？”

“你跟防风意映，从没解除过婚约。”

“在任何你跟防风意映同时出现的场合，难堪的人，只有我。”

我看着涂山璟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暗下去，直到他喷出一口血。

他胡乱拿静夜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，自嘲的笑了：“小夭，你知道吗？我才醒来的时候，有多欢喜，他们告诉我，你还活着。”

他忽然伸手拉住我的衣角，一字一顿的对我说：“可是现在，我却宁愿我已经死了。”

他忽然笑了，眼角却渗出了泪水，“那样的话，在我心里，便就算永远与你在一起了。”

我态度软了下来：“璟，我用我的血救了你两次。所以，你得好好活下去。”

涂山璟呆愣了一瞬，仰头大笑了半晌。

掀开被褥，向我跪下：“臣涂山璟，愿与王姬，共谋天下，生死相随；只愿王姬，得偿所愿。”

我受了他这一拜，也算是断了小夭跟他之间的男女之情。

青丘公子，风骨如旧。

我本该欣慰，却不知为何，只感到一阵眩晕，似乎脑子里有一根弦断掉了。

我喃喃出声：“小夭，这是你想要的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