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崔奶奶。”
“哎,怎能这般说呢,你担心我喝酒出丑呢?”
“这倒不是,每次你醉酒之后大醉都呼呼大睡,小醉就起身回家,近还好,稍加搀扶就能回家,要是远了,那可就麻烦了,像豪猪带刺乱串。邻里倒是都知道你回家休息,邻外以为你得了梦游症到处乱串。”
“哎,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肌肤受到损伤,我自有度量,你就放心好了。”
“耶……陶先生乱串,邻里都知喝了小酒。”
“哈哈,叫你歇后语,你倒是调侃起夫君来。”
奕童内心笑到,但是不敢表露出来,就回了话“那陶先生,崔奶奶,我就现行一步了。”
“去吧,去吧,叫你奶奶哪天有时间了来寒舍坐坐,我两也有一年没见了吧,上次清明祭祖烧纸她也没去,怪想念她的!”
“要不叫巧儿来瞧门,带你去?”
“晚上我姐姐要来她家吃饭,只留一日,所以我得好好叙叙旧。”
“好吧,当初还是她说的媒。”
“这你也记得?”
“当然咯!”
“那你可记得我嫁过来这块地是啥样?”
“记得,有诗为证。”
“种豆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。”
崔奶奶回道“陶先生,但使愿无为哦”
“那是,那是……”
“来,把重的那把锄头给我。”
“还是我来吧,女流之辈能抬男儿抬的锄头,可谓少见。”
“你就别逞强了,你这身子骨是提笔弄墨的,弄坏了,如何教那些想认字阅文的童子读书练字呢?”
“哎,给你吧。”
崔奶奶提着重的那把锄头,带上竹头草帽,陶先生起身,崔奶奶给他拍了拍屁股下的胶泥土土粒。
陶先生把手袖拉了出来,把草鞋穿上下了田埂,走到正路上。
刚下了两级坡,看见刚才盛梨醋的罐子碎在那。
崔奶奶笑道“陶先生,这应该是刚才给奕童提着的那个罐子吧。”
“是,这孩子,走路跌跌撞撞,碎了,不稀奇。”
“他还是个孩子,你休得怪他。”
“这话说的,你忘了他爹娘家是干啥的?”
“烧陶瓷罐瓦的。”
“晚上酒席间我再叫他烧几个给我便是。”
“我猜是他故意摔碎的。”
“哟,那陶先生,你倒是说说,他怎么自个故意摔的。”
“那里路陡,若是无意摔的,那么这土罐也就上上下下碎不成行,可是”
“它是堆一起的。”
“回去看看这孩子怎么说。”
“不过许久也成你门童,若这孩子偷奸耍滑,可不能教他算术口诀,不然将来必成奸商。”
“话也不能这么果断,这不是还没问他的嘛。”
老两口往回家的路走到不一会就分开了,崔奶奶去找自己的老姐妹去了,而陶先生扛着两把锄头,你还别说,读书人就是读书人,两把锄头加上还没干透的锄头把,压在陶老先生的肩膀上,还真有点够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