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顿,裴郁渎抬眸看向了柳安笙,声音凌冽,“倘若日后还有今日不听命的事发生,后果自负。”
柳安笙颔首,“尊上放心,下官明白。”
“在外对瘟疫了解多少?”裴郁渎扯话,直入主题。
“下官路遇一条胡同,那里面有所上了年代的宅子,里面都是身染瘟疫的人。”
“据他们所说,绛都暂时是控制住了,但仍有风险,且此次瘟疫源头有的说是人为,跟柳县官死有关系。”
“也有人说是天灾。”
裴郁渎颔首,持茶小酌,“你认为是什么?”
与落啸说的倒是别无二致。
“事关重大,下官不敢妄言。”
“伤可处理了?”
“劳尊上挂心,下官在宅内已处理,现如今已无大碍。”
“回去歇息吧,温疫难医,我们还得在绛都待一段时日,另得查查瘟疫源头。”
宅内尽是男子,她是真把自己活成男子了吗?
柳安笙起身,“下官告退。”
在她踏出门房,手端羹汤的落桥朝她而来,与她打了个招呼,落桥进了房间。
将羹汤端至裴郁渎对面,她坐在柳安笙的位置。
“尊上出府一日,晚时又未用膳,小女特意做了羹汤,有缓解疲劳之效,尊上尝尝。”
“落姑娘有心了。”
裴郁渎看都不看一眼那汤,落桥持壶正要给他续茶,却被他阻道,“有何事不妨直言。”
落桥扯笑,“其实小女对此次瘟疫有些见解,但父亲不许插手,就想着来告知尊上。”
不愧是男主,这清冷的气质,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啊。
“令父是为落姑娘安全着想,瘟疫来势汹汹,并非几个办法便能解决的。”
“尊上说的是,但其实这瘟疫,是可除的,接下来的话,尊上或许不懂,但请尊上放心,小女是有把握的。”
或对这番话起了兴趣,裴郁渎终于抬首,看向了落桥,“愿闻其详。”
落桥故作沉思片刻,一脸严肃,“细菌在高温环境下是无法生存的,像我们平时发烧,也是自愈的一种。”
“在你们这里,应该是用麻杏石甘汤或者射干麻黄汤,还有房间内要保持通风,空气流畅。”
裴郁渎默声思考,“落姑娘也是名医者?”
“并非,小女平时闲来无事,会看看书。”
落桥笑的一脸真诚,这时候不应该问问她什么是细菌吗?还是这世界其实挺前卫,细菌是什么都知道?
思索一下,她还是决定点一下,“刚刚的话,尊上有何不明的,小女愿解答。”
看出她的意思,裴郁渎顺应问道,“不知姑娘口中的细菌为何物?”
虽然他只要解决办法,但听她所言,似有几分道理,顺应问次,也是无妨。
“细菌……”落桥垂眸,“这东西小女也不好解释,不过尊上也不用理解,以我的口语,怕是越解释越乱。”
裴郁渎:“……天色已晚,姑娘早日歇息。”
落桥起身,不忘嘱托,“尊上记得用膳,小女熬了好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