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红船心中冷笑,这魏莼客速度也真是够快的,自己还没来得及去问罪,她自己就过来了。
同时又把葛红船的话给堵死,看似谦虚、卑微,实则是在威胁。
我如今是爷爷心尖上的人,你要是敢重罚我,爷爷肯定会不高兴,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。
魏莼客知道,这薛英奴是葛红船的陪嫁丫鬟,若是葛红船真有那么大度,薛英奴也没胆子跟魏莼客作对,还不是背后有个人撑腰。
葛红船强笑欢颜,“好妹妹,多大点事儿,快起来。”
话虽这样说,身子却纹丝未动,也不命人去扶,但这对魏莼客来说并不重要。
她自己站了起来,笑道:“大娘子可真是贤惠,奴家对您心服口服。”
语毕,示意瑶宴上前,从锦盒中取一物来,原是木雕的小老虎,栩栩如生,斑纹严合,前肢直立、后肢蹲踞,尾巴卷曲上翘贴于后背。
魏莼客将木雕的小老虎呈至葛红船面前,恭敬道:“这是奴家闲暇时雕刻的,还望大娘子不要嫌弃奴家手拙。”
葛红船将小老虎接了过来,放到桌子上,缓缓道:“从前我竟小看你了,你周旋于老太太和殿下之间,还有心情顾及我。”
魏莼客神色自然地说:“府上一共有三位主子,分别是爷爷、老太太和您,奴家记得牢牢的。”
葛红船右眼皮猛跳了两下,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,“可还有事儿?”
先礼后兵,魏莼客退后两步,“大娘子好聪明,奴家确实有一件事,要跟大娘子说。”
葛红船紧握着手中的山水青花杯,示意魏莼客讲。
魏莼客捋了捋耳边的碎发,“明个儿爷爷要带奴家去寺庙里祈福,就不能来伺候大娘子早午晚膳了。”
葛红船微微眯眼,看着魏莼客,问道:“殿下带你去寺庙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魏莼客缓缓地说:“爷爷说大娘子事务繁多,而且这次祈福,主要是为了子嗣的事儿,您和薛姐姐都是给爷爷生养过的,只有奴家和爷爷还没有孩子,所以只想带奴家一个人过去。”
葛红船点了点头,待魏莼客走后,她抓起山水青花杯,向地上摔了去。
从前朱友堉出行,只带着她一个女人,现如今可真是只见新人笑,不见旧人哭啊。
葛红船怒了,这魏莼客还没生下一儿半女,就到了如此地步,若是有了孩子,那还了得?
魏莼客当然知道葛红船会因此不爽,但那有关她什么事儿呢?
次日用过早膳,魏莼客与朱友堉乘着马车,来到了寺庙。
因是拜佛来了,所以今个儿魏莼客打扮的很素净,一身水色衣裙,上面绣着淡雅的百合花和荷叶边,腰间系着一块白玉带子,发丝随意地绾成个髻,看起来颇为清爽。
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,出现在了魏莼客的眼前,正是刘婆子。
魏莼客笑着打招呼,“姨姨哪里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