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北琛很忙,偌大的集团公司离不开他,整个贺家离不开他,唯独秦小苒不需要他。
她可以在家,日复一日地的等待着她,就像候鸟等候春天,等一个希望渺茫的春天到来。
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,几秒后铁质的轴轮滑动着轨道,大门被缓缓打开,车开了出去。
秦小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苍暮的没有一点生气。
她的心里很静,如同贺北琛临走时那敷衍而又不走心的吻别一样,秦小苒突然就看开了。
其实这个分手提不提已经不重要,她在贺北琛心目中的地位早已一目了然。
她洗完脸,非常平静地回到卧室。
回到贺家空气都是淤重的,像是身处一个牢笼里,连呼吸都带着被尘封已久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。
秦小苒做了一夜噩梦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头痛欲裂。
她起的很早,将院子外面的几盆花浇上水,精心伺候完,便准备去公司。
许明月一早被许家人接回去,贺北琛昨晚发话,贺家人是不敢再留她。
走时,秦小苒靠在院子里的走廊上,抱着手臂看她。
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巧合,一个星期前她哥许明朗也是站在这个位置,看秦小苒如何灰溜溜的离开贺家。
一个星期后,秦小苒站在同样的位置,看许明月是怎么离开的。
不过心境不同往日,秦小苒并不觉有什么得意的。
她自己主动分手,总归还有脸面一些。而现在满脸不舍的许明月,倒更像是死乞白赖。
秦小苒吃早饭时,贺北琛的车开进院子里。
他的车是大型量的迈巴赫,路过院子里的草坪上时,会发出类似于重型机器压在草坪上压过的沉闷声。
秦小苒立刻张望了一下,生怕他压到自己的花。
在对上贺北琛的眼神后,她又淡淡地收回视线。
贺北琛进来时,身后跟着一众智囊团。
他们这些人,天生怪胎,加班熬了一晚上,个个却精神抖擞。
显然是过来吃饭的,这是贺家多年的规矩,贺北琛这个人傲慢归傲慢,却礼贤下士,待手下人很好。
像今天这样平易近人,带着智囊团回来吃早饭,经常见。
他们这些精英,素来不将秦小苒放在眼里。
朝她点点头后,径直绕过她,聚到餐桌上。
秦小苒见他们进来,潦草地吃了几口饭,便准备上楼。
“站住。”
贺北琛刚进来,便见秦小苒往楼上跑,方才的饭还没动多少,不禁拧着眉头:“吃这么点?”
秦小苒:“嗯,没胃口?”
贺北琛:“再吃些别的。”
贺北琛说的别的,其实是西餐。
他跟他的智囊团们大多从小在国外长大,十分喜欢国外冷冰冰,干巴巴的西式早餐。
秦小苒端着一碗小米粥在他们这群人里,像是异教徒。
浑身都写着“不精英”三个字。
她小口地喝着粥,耳边都是贺北琛他们谈论她听不懂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