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鹿鹿……”眼眶还泛着潮红，左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，慢慢伸出想要抚上鹿晗侧过一旁的面颊。

我不是故意的，我也比谁都希望我们能和好……可是……可是……

谁都可以……谁都可以……

唯独你不行……唯独你不行……

因为，因为你不止是我认识十年来最依赖的哥哥……

你还是，还是钟仁唯一信任的朋友。还是钟仁，生前世上最好的兄弟啊。

你怎么可以……

我怎么可以……

我们怎么可以……

伸出的手还没能触碰到鹿晗的脸庞，就被横空而来的一只手狠狠攥住了手腕。这一刻鹿晗最痛恨的人是他自己，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才会对瞿昭慕抱有期待。又是发了什么神经，竟然还去愚蠢之极地试探。

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随着这一巴掌喷薄而出，鹿晗总算肯转回头来看她，阴鸷的眼神就像是要将瞿昭慕万箭穿心，嘴角挑起的弧度都快抽搐成僵直的线条，另一只胳膊猛然覆上她的后颈，一把用力勾到了眼前。

死死禁锢的力道强逼着瞿昭慕看向自己的眼睛，几乎是鼻尖相抵的距离，唇畔勾起的笑越来越大，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。

“怎么，戏到这里终于演不下去了？收了合同还不肯陪我睡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上道？就算是银货两讫你瞿昭慕也装不了清高吧？”

“还是说，你想告诉我，即使从我这里拿到再多的好处，我也依然比不上那个消失了三年的死人？嗯？”

“梦里还喊着他的名字，我倒是从来不知道，你对他的念念不忘直到今天都没有打消，瞿昭慕，藏得可真好啊。”

鹿晗阴冷着表情每说一句话，瞿昭慕的脸色就更惨白一分，到最后，血色尽褪的面容白得就像一张纸。箍着她的手臂大力到简直是想扭断她的脖子，然而身体上再大的痛楚，也比不过这番话带给她冲击的万分之一。

气都要喘不上来，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拼凑出气若游丝的句子：“鹿晗……你到底在说什么……你疯了吗……”

鹿晗看着她痛苦万分的模样却并没有生出半点怜悯，眼底的笑意已经沾染上血腥的戾气：“疯了？你真该庆幸我疯了，瞿昭慕，我要不是疯了，早就在你恬不知耻地卖身求荣时一枪送你去死了，又怎么可能瞎眼盲心地纵容你活到现在？”

“可你如今翅膀是越来越硬了？倒了一个边伯贤，又傍上了新的摇钱树？既然如此，不应该是谁也比不上的春风得意吗？这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
右手腕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，与此同时脖颈上的力道猛地加重，那张近在眼前的完美的脸庞此刻已经全然被愤怒扭曲：“是不是非要把命赔进去你才肯收手？啊？瞿昭慕，看看你自己活成了什么不人不鬼的样子，你不要脸我都替你嫌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