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允看着窗外愣神,那日温璃绝情的态度,让他困惑。
过去的一年里,他因心气不顺骂过她,因思念温宛冷落过她,因嫌弃她愚笨而奚落过她……
每一桩每一件,都比归宁宴那日过分。
哪回,她不是轻易原谅了他?
为何这次,却会态度大变?
难不成是因为他娶了温宛?
可温璃一向知道,他的心上人从来是温宛。
她曾说不介意,甘心做他的外室。
如今,到底是为何……
却在这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“吱呀——”
齐允转头看向门口,面露喜色。
她来了!
“公子!”
是扁豆。
齐允看向他身后,并无温璃身影。
“她呢?”语气涩然。
扁豆摇头,“公子,璃儿姑娘不肯前来,她说与公子已两清,莫再纠缠!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因为他家公子的面色越来越沉,到了这会儿,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了。
齐允抿了口冷茶,凉透肺腑。
她果真变心了?
“银两呢?她收了?”
扁豆点头,“都收了。”
齐允嘴角一扯,“收了我的银两,却不肯见我。”
扁豆不知该接什么话。
齐允接着说,“派几个人盯着她那个小院,她见了什么人,做了什么事,一一报给我。”
他倒要看看,他不放手,她要怎么与他两清!
扁豆为难,“公子,夫人若是知晓此事……”
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啊!
齐允面色更加阴沉几分。
自从温宛从地牢回来后,他就常住书房了。
二人的关系愈发冰冷。
若他纳了温璃,温宛定然饶不了他!
齐允捏着眉心,事情有些棘手,不然,还是让温璃住回别院,当个安分的外室?
可,如今的温璃却要与自己一刀两断!
扁豆见齐允似乎收起了心思,长吁一口气。
“公子,咱们回府?”
齐允站起身,对他招招手,耳语几句。
扁豆惊得合不拢嘴,“公子?这,这……”
齐允大步出去,“按我的吩咐做。”
扁豆盯着齐允高大的背影,急得直跺脚,这不是作奸犯科?强抢民女么?!
齐府,仰天轩。
温宛面色苍白,倚靠在架子床上。
她在地牢关了一天,才被齐允赎ʝʂɠ回来。
虽说没受什么伤,但地牢潮湿阴暗,吃食粗糙,她一天一夜未吃未睡,身子根本吃不消。
又因为,时不时听到其他囚犯受刑的惨叫,被惊得神经衰落,内心惶惶。
就此,一病不起。
春雨作为帮凶,与温宛一同被关,只是一人被关在地牢中间,一人被关在地牢深处。
春雨心内愧疚,跪在床榻前,“小姐,是奴婢办事不力,连累了您。”
温宛垂眸看她,“罢了,不怪你,起来吧。”
春雨的泪水扑簌簌流下,都怪自己,没有伪装一番再去寻打手,轻易被人尾随,败露行踪。
春雨扇了自己两个耳光,“是奴婢的过错,请小姐责罚,否则奴婢寝食难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