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才用的是肯定语气吗？”

“那么现在开始计时。”

李亚伟扯着嗓子喊：“等等！”

预料之中的反应，李捷睿及时移开了手机，过一会儿，他把手机重新贴回耳旁，刚好听见李亚伟的声音：“二十分钟里，我需要等待计程车，还有红黄灯，更可怕的是我现在还要去找英哲。”

李捷睿说道，“你一个人来就好。”

李亚伟愣了一下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你腿脚方便。”

听完李捷睿的回答，李亚伟露出鄙夷的神情，他说，“我是你亲哥？”

“十七分钟。”

然后，电话的忙音——

李亚伟几乎陷入呆滞，回过神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时间，吓得小脸发白：“啊！——”

挂了手机，李捷睿走回房间，他看见坐在床上晃腿的她。

两个人相视一笑。

“我不会走的。”

“我不放心。”自从上次的事件，李捷睿对她的信任度降为了零：“我会待到哥来的时候。”

“也就是说，暂时还不会离开。”她问道。

李捷睿点了点头。

她十指相扣，抵着下巴，笑着说，“快死的人，哪里都走不了。”

李捷睿不理会她的话，他转身走了几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。整理着衣袖的纽扣，他视线自然的往下移，瞥到床底摆放着的拖鞋旁隐蔽的布鞋。

李捷睿没有刻意抬头对她说，更像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：“哪里都不想走的人，就不会做这样的事。”

一语中的，她也只是笑着，没有丝毫的慌张。

她仿若天真的“哦”了一声，继续晃着腿，像是弹奏般动弹着她的手指。

李亚伟赶来，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来自她的“辛苦了”，第二句话是来自亲生弟弟的“太迟了”，他艰难地扯动嘴角笑道，“你试试。”

李捷睿指着令人他头疼的家伙，吩咐道，“她交给你了，看好她。”

李亚伟点点头说，“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。”转而狡黠的笑道，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，这样不太好吧。”

话音刚落，李亚伟被踢到了门边，而李捷睿则是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。

“我弟弟真是一点也不可爱。”李亚伟爬着进来，他猛然抬头对上她的眼睛，说道，“别勉强自己了。”

眼里耀眼的光芒的散去，空气里只剩下伤感的味道。

李亚伟起身，拍了拍灰尘：“还剩几天？”

“不知道昨天算不算在内。”

看见她失落的眼神，李亚伟也跟着紧张起来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，不是安慰而是开玩笑：“你又不会变成泡沫消失掉，怕什么。”

她怔了怔，低声轻语：“五天。”此后，将如同幻影一般变得飘渺起来。

“……”

两个人同时沉默了。

李亚伟咬着下唇，表情有些内疚。

她注视他，打破了沉默。

“你的眼睛，”话到一半，她顿了顿，“闪烁着不适合你的忧伤。”

“你有心事。”她笃定的说。

“每一个人的心脏都如同一个不断注入水的杯子，只装不倒，到最后水只会溢出来，留下需要收拾的惨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