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林里行走着一个身体僵硬的女人,脸色惨白如纸,挺着一个大肚子,步履阑珊缓慢的朝着我爷爷走去。
“我亲手给她下的坟,埋好的!死了一个星期了,突然诈尸了,张道长,你快救救我们吧!那婆娘要我们全村人陪葬不可!”
村里人都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死人。
那女人穿过人群,扑通一声,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跪在我爷爷面前,抚摸着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,“救......救他!”
爷爷微微皱着眉头,叹了口气,“造孽,娃儿无过。”
他们说,我爷爷从女人身下抱起了个浑身是血的婴儿。
那女人早已经尸体僵硬,身上都是紫色的尸斑。
尸体脸上却挂起了满意安详的笑容。
爷爷给我小名取为,张二狗。
而我的大名,爷爷却迟迟不肯取。
爷爷说,名就是一个人魂魄的象征。
我们的魂魄都是记案在生死册上。
当阎王爷想要取人性命,他就会安排地府勾魂阴差上来,按照卯簿上的名字抓人。
如果家家户户给孩子取一个狗子的名字的话,地府来的阴差就会被搞糊涂,不知道究竟应该勾谁的魂魄。
孩子也就能保住一命了。
自从我被爷爷抱回来之后,村里就出了几场怪事。
村里有个为人老实巴交的男人,突然发了疯,拿着刀捅死了他们一家五口人。
一夜之间,屋子里血流成河。
村里人闻到臭味的时候,推开门发现,他自己也自尽吊在房梁上,尸体都僵硬了。
这事儿还没消停。
又好几个村民一夜病重,连夜送到了县城的医院抢救,才侥幸捡回了性命。
村长的大儿子气不过,觉得我是个灾星,从死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孽畜,本就不该活着。
他带着一群人,大清早就把我们家门口围堵。
逼我爷爷把我交出来,他要把我丢进河里以泄天怒,还骂了各种难听的话。
爷爷直接充耳不闻,闭紧大门,没有搭理他们。
第二天,村长大儿子去镇上赶集的时候,被路过的泥罐车撞死了,脑袋都被压扁了,白花花的脑 浆流了一地。
这事儿彻底是让村里人吓坏了,即便是对我有各种不满意,却也都不敢招惹我。
我和爷爷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来了。
据说爷爷是茅山后裔,入行六十载,玄学五术皆精通。
从小在他的耳濡目染下,我也学了不少的本事。
直到我二十二岁那年。
一件事,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。
村里突然来了一辆劳斯莱斯,风驰电掣的开到了我们家大门口。
车门走下来一个戴着黑墨镜,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,他从驾驶座走下来,转身来到了后排。
缓缓将车门打开。
里面走下来的,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,头顶略显得毛发稀疏。
估摸着七十来岁的样子,可这苍老的却像是八 九十岁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