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川满口鲜血，费力的抬手擦她脸上的血迹。

“丫头，这世间不仅仅有黑白，还有私情！我既收了你，你是魔是人又有何区别，你都是我的徒弟。”

他说着话，大口的鲜血溢出。

周围方诸山的弟子尊者想要上前，可叶萤周身绵延不绝的魔气，让他们一时间难以接近。

而许清荷也被笼罩其中不知死活。

叶萤还是不懂，到底什么是私情？到底什么是黑白？

白川一开始确实不知道她就是魔神，是后面她的种种表现暴露出来，当时他确实想将其除掉。

可后面日日相处，他发现这个徒弟只是不通人情，是嫉恶如仇，有仇必报，并不是本性就坏。

他撑着最后一口气，缓缓道：“萤儿，有些人虚情假意，但面上却和煦友善。而有些人面露凶相，但心地却柔软如水……往后，咱们看人不能看表面……”

又一口鲜血喷出，白川抬起的手再也没了力气，重重地垂了下去。

“白川……师父……”

叶萤再唤他已经没有任何回应。

她眼泪大颗大颗滚落，仰天大喊：“啊——！”

一时间风云变幻，黑云压城，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阵阵心悸。

墨染一袭白衣走入魔气中，挥手将重伤的许清荷送出去，而后目光落向叶萤。

“为什么要害人？”

叶萤闻言，望向他，这一刻她眼里都是红色。

“因为我坏啊，你不是这么想的吗？我恨不得杀了你们所有人！！”

墨染眸色骤颤，他垂落的手雷灵气聚集而来。

叶萤感受到他周身的杀气，轻轻地放下了白川。

“墨染，你杀了我两次，如今还杀了我师父，现在你要杀我第三次吗？我可没有命再复活了。”

墨染薄唇紧抿！

“这是你咎由自取！”

叶萤心口忽然一热，一口鲜血喷出。

她恍然想起来，今日是自己在人界的生辰。

“墨染，我今日二十四岁了。”

两个轮回已过，原来今天是自己的死期。

墨染不知道她这话何意，接着就听她说：“我要一个生辰礼物，你的眼睛！”

墨染身形一怔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你的眼睛是我的，我现在要收回。”叶萤含泪说。

没了双目，她瞎了十八年，后面重生眼中只有黑白，看不清人间色彩。

如今她后悔了……

叶萤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，描绘着他面部冷峻的轮廓。

“轰！”

一道惊天的闪雷将天空扯开一巨大的口子。

淅淅沥沥的大雨不期而落。

两人站在雨里，墨染眼底尽是不明，明明自己的双眼是许清荷的。

叶萤抬起手，白皙的手指落在墨染的眉眼上。

“我最后问你一遍，你爱我吗？”

墨染深深地看着她：“不爱。”

单单两个字，仿佛给叶萤下了死刑。

天空的雷雾越来越聚集，叶萤知道誓言要应验了，墨染不爱她，她当陨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