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脚扭了,不是手受伤。
“我说你这人,到底是来照顾我还是气我?不就让你收个垃圾?”
“您也说了,我是来照顾您,不是照顾垃圾。”
“你怎么能骂人呢?看你长得文文静静,嘴巴怎么这么脏?”
我气得手抖,不想再做纠缠。转过身,学长站在门外。
西装外套搭在肩头,他满脸疲惫,一双眼睛看不出情绪,眼神在我和他妈之间来回游弋。
张兰的告状声中,我攥紧拳头,经过他身边,低声说:“学长,不是你妈说的那样,我——”
他拍拍我的肩,“辛苦了,你先回去。”
外面,大雨还在哗哗下。在门卫处等了好长时间,网约车才来。
上车,司机师傅递来一包纸巾,“姑娘,怎么淋成这样?快擦擦,别感冒了。”
我苦笑道谢。
2
回到家,忙完工作已经凌晨三点,额头发烫,浑身酸痛。
找来退烧药吞下,我躺在沙发上拥着毯子睡着。梦里,我提着暖瓶匆匆回寝室,路上,暖瓶底座突然脱落,满瓶热水浇在脚上,周围女生的惊呼声中,火辣辣的烫传遍全身。
无措之际,一个高个男生打横抱起我,快步代我向校医务室走。
路上,他喘着粗气安慰,“别怕,很快就到医务室。”
9月的南城知了声不断,几分钟后,豆大的汗珠顺着男生鬓边流下。
后来,康复的我请男生吃饭,却在男生明亮的目光中红了脸。
那时候我才知道,他名字叫于淮北,是高我一级的学长。
……
体温在37和39度之间反复折腾,三天后,我终于彻底退烧。
“确定退烧了?”
厨房里,同事兼好友小颖一边熬粥一边问我。
我把体温计放回盒子,“确定。”
“陈晴晴,”小颖语气愤愤,“再喜欢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。”
我笑笑,“知道。”
再次接到学长的电话,是在两星期后。
我正跟好不容易约到见面机会的资方谈合作,学长的电话一个接一个。
起身去外面接电话,学长的语气疲惫又焦急,“我爸被摩托车撞倒,我在谈一个很重要的合作,我妈吓到了,你能不能去医院照看他们一下,我谈完立刻赶过去。”
看眼会客室里的资方,我心一横,冲到小颖工位前。
听了前因后果,小颖咬牙切齿,“我会尽力帮你拖住,但是,陈晴晴,你记住,这是最后一次——”
她话没说完,我抱她一下,拿起包向外跑。
3
医院里,学长他爸正在急诊室做检查。张兰六神无主,抓着我的手,“你说,小北他爸不会有事吧?”
我轻拍张兰的手,“阿姨,叔叔会没事的。”
很快,学长他爸被护士推出来,除了左腿骨折,其他没什么大碍。
张兰放下心:“谢天谢地。”
她跑到一边打电话,我去窗口缴费,顺便找护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