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林之中尚不得平静,瘴气池似的活水湖凶光乍现,原本湖中群鱼早教澜扇那毒物祸害的全咽了气,如今条条腹部带根单刀直入的竹叶子,跃龙门似的上岸就朝着他二人过来。
凤皎裹紧衣裳,眼下心口受寒,脆弱的紧,不宜催用内力,于是十分没好气的吼出一句:“还来?不是我说……你小子有完没完?臧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?这就是你们天家的待客之道?”
“这还真不是……”澜扇干笑两声,被骂也没反驳,凤皎在的地方,他可以无限度的哭怂装弱。
凤主子何许人也,早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,凤皎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,竿中尸蛊虫一如蝗虫过境,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,到真有一时半刻奏了效。
不消片刻,这类周身带毒,腹中藏刀的活宝们,就生生叫尸虫们力不从心。群鱼数量过大,并且在二人周遭范围内,逐渐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八卦阵网。
澜扇向来讨厌些老物件,诸如他那满天神佛皆笑纳的老爹。好在凤皎山中闲来无事,这些年研习了不少东西,原本就是算时辰打发着玩儿的,未曾竟想用在了这等荒谬至极的时刻。
只不过这阵以卦象周转其间,瞬息万变,稍不留神叫鱼腹中深藏的竹叶击中,便是出黄泉路上喜相逢的戏码,丧气的很。偏道这虎狼之毒缺德又极致霸道,就连神仙也不能幸免。
更何况二人堕落世间,早没了神格,算得哪门子神仙?
便听澜扇痛呼一声,凤皎急急转头去瞧,骂声却先一步出口:“蠢货!自己做的东西失分寸就算了,便是如今自己也不晓得这东西毒性有多强,要来自己亲自试试了吗?”
澜扇呸了口血沫,显然也来了火气:“你说的倒轻巧,我这儿有东西挡在前头,束手束脚的运不开功,躲能躲到哪儿去?刚才那一下不被穿成筛子,都已是好的了。”
凤皎一抬头,闲暇之余这才看到澜扇身前不知何时,竟多了团肉——于凤皎而言,不过就是团肉,实则是个水灵灵的小丫头,看样子五岁不到。
凤皎没去做那多管闲事的八婆,却打心眼儿里头觉着,这丫头人小鬼大机灵得很,一张小嘴一张脸,无端就是讨人欢喜……难怪澜扇那良心叫黄鼠狼叼了的,还能勉强对着上上心。
越是走近卦阵中央,也是觉得这其中有不对劲,澜扇好容易带小姑娘靠近了组织,这会儿正跟在凤主子身前,如此境地,俩人背靠背也好有个照应。小丫头也晓得凤皎不待见她,整个人缩在澜扇身边,离凤皎远远的,一眼也不往他那边看。
澜扇偷瞄一眼凝视而思的凤主子,刚想拍拍小姑娘的头,却发现这小鬼不见了踪影,当即心下一白。
凤皎余光时刻关注着四周的动向,刹那间的转瞬无需调令,竹竿子当即脱手而出。竿动为号,抗旗做先锋的,无一例外,仍旧还是尸毒虫——如此情况,实在有灭口的必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