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降临时,我们已出了王都地界。
寻了官驿落脚。
拓跋宗倒是没再来上演郎情妾意那一套。
我亦乐得自在。
回到屋子,简单梳洗后,我让白纾收起了嫁衣。
出了王都,我和拓跋宗的较量才真正开始。
我换了夜行衣,带着六位嬷嬷中的武嬷嬷,偷偷潜到暗处。
依着拓跋宗的性子,他定不会安稳离开大卫。
毕竟,现在他只要受点儿伤,我们大卫就理所应当被大幽谴责。
若这个狗崽子心再黑一些,玩一出金蝉脱壳,那幽国发兵我大卫更是出兵有因。
只是,我和嬷嬷两个人守了一夜,也没逮到拓跋宗。
他倒是出奇乖巧了一夜。
如此也好。
翌日,我又守株待兔。
一连三日,拓跋宗每日都准时熄灯睡觉。
他反常至此,我心中愈发难安。
怀疑他另外整了幺蛾子。
也许他压根就没在房间里?
第四日,我心生入房一探的心思。
嬷嬷说,怕不是拓跋宗谋划的是请君入瓮。
入瓮便入瓮,总好过被他戏耍。
我毅然决然推窗而入。
“你终于忍不住了?”
黑漆漆的清冷房间里,微微沙哑的声音乍然响起。
是拓跋宗那厮的声音。
“看来你亦候我多时了。”
“公主放浪形骸,夜闯我男闺,是来暖被窝的吗?”
“自然是。”
说罢,我摩挲着爬上床。
同床共枕,倒是不错的监视法子,省得我夜夜在外吹风,还不敢打盹儿。
我往里挤了挤拓跋宗。
“你到底是不是女子!”
拓跋宗气极的怒斥随着他起身传来。
我一把扯过被子,“你说呢?”
一声冷哼凉飕飕飘来。
拓跋宗阴恻恻道:“不验验怎么知道。”
我登时寒毛直竖。
不出所料,我和拓跋宗打了一晚上架。
是真的打架的那种打架。
以致于第二日,我窝在凤车里,睡了个天昏地暗。
以致入了幽国国境后,拓跋宗学着我夜夜来找我同床共枕。
当然,共枕是没有的。
有的只是我和他你来我往的打架。
数天下来,我倒是把拓跋宗的路数摸了个七七八八。
进入幽国王都,我和他默契地消停了。
他是幽国二皇子,我是卫国公主。
这一场本就满是算计,谁也说不准是否会有意外。
“听说这几日,你二人日日同床共枕,既如此,明日就将婚礼举行了吧。”
幽国老皇帝烁着精光闪闪的眸子,目光在我和拓跋宗之间流转。
没想到这个老货已经对拓跋宗疑心至此。
想来这一路拓跋宗没整出别的幺蛾子,是因为他老爹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的缘故。
翌日,我自官驿前往的二皇子府和拓跋宗拜堂成亲。
老皇帝没有给拓跋宗封号,不只是对拓跋宗的敲打只怕还有对我的警告。
成婚后,我只是幽国的二皇子妃。
“殿下,看来我们日后得小心行事。”白纾不无担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