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也好，我可以毫无牵挂的死去了。

院子里很安静。

守在主卧的丫鬟看见我，都吓的跪匍在地，浑身发抖。

以前，我的刁蛮跋扈在京都出了名，作为首辅嫡女，我有嚣张的资本。

可五年前，为了救沈煜凛，我与皇上做了交易。

我替他饮下那杯属于他的毒酒，皇上放他流放疆北。

那时我就该被毒死的，没想到我会被父亲救回来，苟活至今。

但那之后我就极少再出府门。

可我的事迹，仍在京都盛传。

甚至小孩不听话，说我来了，比狼来了都好使。

这些丫鬟，也定然是害怕我一个愤怒，把她们都打杀了吧？

可我不敢再生气，我还想多活几日，再多看几眼那个我深爱了十年的男人。

我问：“王爷还没起床吗？”

丫鬟吓得不敢答话。

我的陪嫁丫鬟半夏立即冷喝道：“还不快回答王妃！”

我叹了口气，半夏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，我因身体原因，日渐变的温和，反倒是她，总在我受气的时候替我出气。

我故作不悦的呵斥她：“不许对侧妃身边的人无礼。”

房门里忽然传来沈煜凛的声音，低哑好听，却满是讥诮和冷漠。

“王妃何时变得这么懂事了？既如此，柳儿昨晚累坏了，你来服侍本王更衣吧！”

我心头顿时涌来刺痛，连药效都快压不下去了。

我缓缓吐出两口气，才平静的推开门，走了进去。

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酒味，我皱眉抬眼看去，凛王还赤着上身躺在床上，他旁边是瑟缩在他怀中的柳侧妃。

我缓步走近，福了福身，转身拿起衣服，等着王爷下床。

自始至终，我没再看他们第二眼。

我怕多看一眼，我会压不住心里的委屈和怒火，让我死的更快。

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，和王爷不同与我说话时的冷漠，极其温柔的声音。

“柳儿，昨晚辛苦了，你再睡会儿。”

他赤着脚走到了我面前。

我心脏疼的厉害，我想深呼吸压一压，可吸进来的都是刺鼻酒味，呛得我捂着嘴咳起来。

等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，他猛地捏住我下颚抬起，嗓音冰冷。

“你就这般沉不住气？”

我微微蹙眉，看着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，里面总有着我看不懂的怒火。

我艰难地道：“王爷，是臣妾失仪了，请王爷更衣。”

他冷冷盯着我，像是恨极了我一样，猛地把我的脸拉近，薄唇狠狠压了下来。

我的呼吸一瞬间被他全部裹走，无论我如何挣扎，他都不给我留一丝一毫换气的间隙。

我的发髻乱了，妆容也乱了，我甚至差点死在他暴戾的吻下。

他却一把推开我，任由我摔在地上。

语气里也都是嫌弃。

“苏锦儿，你真是一点都比不上柳儿，连这么简单的动作还要本王教你吗！”

半夏跑进来扶起我，红着眼睛想说什么，被我呵止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