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月的柏林水冰得刺骨，一瞬便将姜楠笙包裹其中。

姜楠笙大脑一片空白，拼命的挣扎，可无力的四肢也只是让她沉得越快。

她要死了吗？

可明明她的病已经有了治愈的希望……

忽地‘噗通’“扑通”一声，姜楠笙艰难抬头，就见陆言深焦急的跳进水中。

姜楠笙眸中冒出希望的光，朝着他伸出手。

“言深，我在这里……”

可陆言深只看了她一眼，便转头游向了顾知知！

姜楠笙眼中的光瞬间熄灭，冰冷的湖水涌上，带来一阵浓重的窒息感。

她再也坚持不住，眼前一黑，晕了过去。

再次醒来，已经是在医院。

姜楠笙艰难地睁开眼，就见病床边站着许多人。

不知何时从沪城飞过来的姜以琛和爸爸妈妈，沈景言……还有一众医生。

独独没有陆言深。

见她醒了，姜以琛忙握住她的手：“楠笙，你感觉如何？”

姜楠笙心口依旧隐隐泛着疼痛，但还是摇了摇头。

她垂眸，轻声问：“言深呢？”

姜以琛听到这句话，脸色骤然一冷。

他恨铁不成钢的训斥：“你还想着他一个负心汉做什么？楠笙，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的心脏衰竭又加重了！”

“只要你想，现在就能离婚，把陆言深赶出我们姜家！”

姜楠笙听到这句话，心头一颤。

她正要开口，门口传来一阵响动。

姜楠笙转头看去，就见陆言深站在门边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。

病房里的气氛一瞬凝固。

姜以琛紧攥着手：“陆先生这个大忙人终于肯来了，不过我们不欢迎你，还请你离开！”

说着，他就要伸手将陆言深推出病房。

姜楠笙心头一紧，忙出声劝阻：“哥！”

紧接着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姜以琛见状，紧忙回头攥住她的手：“哥哥在，你慢慢说……”

姜楠笙半天才缓过神，强咽下喉中阵阵血腥味。

“你们……都先出去吧，我想和言深单独待会儿。”

姜以琛顿时一噎，看着她坚决的样子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
很快，病房中就只剩下姜楠笙和陆言深两个人。

两人都没有说话，静得出奇。

半晌，陆言深才神色复杂的开口：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心脏有这么严重的问题？”

姜楠笙垂眸：“告诉你也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
他本来就对她不耐，她也不想再用她的病去惹他烦了。

陆言深看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，心里莫名不安。

他张口还想说些什么，却见姜楠笙忽地笑了笑。

只是怎么看，那笑容中都带着苦意。

“而且我就算说了……你就会在意吗？我的命对于你来说根本比不上别人吧。”

陆言深哑然，半晌，他才声音艰涩的解释道：“知知她不会游泳，我怕她出事……”

姜楠笙眼中一瞬涌上热意，胸膛中的那颗心仿佛要疼得炸开。

她想问那她呢？他不怕她死吗？

可最终，她也只从喉中逼出一句：“陆言深，认识我，你真的后悔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