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天说风就是雨,已经把人家逼疯了,你们还想怎样?逼人去死么?!”
2.
一名赖子顿时面露不悦,朝我走近,“梁耀,关你什么事儿?”
我放下蒲扇,站起身道:“你们杵在我家门前满嘴喷粪,还能与我无关了?”
赖子怒极而笑,讥讽道:“我们说寡妇的事情,你却急眼了。”
他发出一声冷笑,朝我投来挑衅的目光,“呵……你俩怕不是有一腿吧?”
我皱着眉,冷声道:“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,少在这搬弄是非。”
话落,赖子笑得更夸张了,“不然你护着她干嘛?梁耀,听兄弟一句劝,这寡妇碰不得。”
他用手背拍了拍我的胸膛,话锋一转道:“不过,如果你一心求死,我能帮忙找个先生,替你挑个成婚的好日子。”
我再懒得多言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当场就准备动手。
见此情形,另外两名赖子立马上前阻拦。
“诶,耀哥,算了算了。”
“咱们都是同村,低头不见抬头见,打来打去多不好?”
我们村子不大,年龄相近的一辈,几乎都是从小玩到大。
自小时候起,我便是出了名的野。
上山捉兔,下河摸鱼,惹是生非的事情没少干过。长大懂事以后,这才安分一些。
这仨赖子的年纪与我相近,自然也曾与我鬼混。即便成人后来往渐少,可他们依旧清楚我的秉性。
既不惹事,也不怕事。若真要闹事,那便不计后果。
为首的赖子一甩手,挣脱我的钳制,“你梁耀神气什么啊?还当现在是以前呢?”
“一个傻子,一个疯子,真特么绝配!”
叫骂声中,赖子已带人离开,脚下步伐逐渐加快,生怕被追上似得。
我没有理会,转头看向隔壁的傻寡妇。
她坐在自家门前,身姿略微前倾,领口有些松垮。
可是寡妇却不在乎,一手持着针线,一手拿着需要缝补的衣物,正面容呆愣地看着我。
我略微一叹,扯了扯自己的衣领。
对于赖子们的污言秽语,寡妇没有半点反应,直到这时才跟回过神似得,学着我的模样整理领口。
她脸上挂着憨笑,即干净又惹人心疼……
3.
傻寡妇原本不是寡妇,也不像如今这般痴傻。
她名叫江念,没人清楚她从何而来。第一次听说,便是她将与梁延昌成婚的消息。
婚礼那天,男方家大设喜宴,我也去沾了沾喜气。
宴席上,江念眉眼带笑,一袭红装非常好看。
二人挽着手,向各桌宾客敬酒,如胶似漆的模样极为恩爱。
当天入夜,本该洞房花烛,梁延昌却暴毙而亡。
尸体从婚房中抬出,死状极其可怖。
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瞪得滚圆,惨白的面庞全无血色,消瘦的身躯形似枯槁,像被吸干所有精气,令人不由得暗自猜想。
这种邪乎事儿,村民哪里遇见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