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三,奶奶求求你了,想办法帮帮你二叔吧,我们家真的经不起任何折腾了。”
话说起来,张玉兰也是苦命的人,早在我们搬来盘石镇之前,大儿子就夭折在了满月。
熬了大半辈子,终于到享福的时候了,没成想老伴儿又在前几天撒手归了西。
当时石京墨高考在即,只有石原生一人回来匆忙办了丧事。
哪成想刚缓过点劲儿来,二儿子又遭了这么一场祸。
这已经不能用命途多舛形容了,怎一个惨字了得。
我不敢想象,如果再让她知道儿子儿媳三年前就离了婚,会是怎样的后果?
“奶奶,您先别急,振哥呢?”
“在屋里守着原生,你快去看看吧。”
“京墨、贝子,你们两个照顾好奶奶,我先去帮忙。”
三步并两步来到卧室,我看到石原生正躺在炕上。
李振戴着一次性手套,拿着镊子和针,正在尝试做缝合。
这让我觉得奇怪,伤口又不大,怎么这么长间还没搞定?
“振哥,怎么回事儿?”
抬头看到是我,李振长出口气。
“十三,你快过来看看,学医到现在,我就没见过二叔这样的伤,真够邪门儿的。”
“怎么了?”我凑到了近前。
“你看这里。”
李振用镊子碰了碰石原生伤口:“血是止住了,但伤口缝不上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试试就知道了。”
从李振手中接过镊子和缝合针,我仔细打量起石原生的伤口。
原本翻卷的皮肉泛着的是红白,现在却成了乌青。
不仅如此,还结出了一块块指甲大小的痂瘢,就像坏死掉了一样。
怀着疑惑,我用缝合针刺了刺,别说穿过去,小小的窟窿眼都扎不出一个。
“振哥,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?”
“我想想……路上的时候还正常,应该是回家之后。”
“会不会是感染了?”
“就算是感染,也不应该是这样的,而且我已经打过破伤风了。”
说着,李振用手掰了掰,坚硬无比,纹丝不动。
这么邪性?
“振哥,找把手电过来。”
张玉兰节俭惯了,屋里的灯泡瓦数有点低。
李振翻找的时候,我把石原生转了个方向,这样更有利于治疗和观察。
借用强光再次查看伤口后,依旧看不出任何的端倪,于是我站起来抬高了手电,观察石原生的整张脸。
心觉有异,于是掰开了他的左眼。
这次,我终于看出了问题。
一时间,振奋之余又感觉心里没底。
振奋,是因为我终于等到了一展身手的机会。
而心虚,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把问题彻底解决。
因为石原生的问题,不在于伤口,而在于丢了魂儿。
“啥,把魂儿丢了?”李振吓了一跳。
“振哥,不管你信不信,二叔就是把魂儿丢了。”
许是爷爷的余威犹在,许是见我言辞笃定,平复心神后的李振,不仅没再有任何的疑虑,还充满了好奇。